北海王压低声音道:“今日我收到你大姐夫二姐夫的来信,皇上龙体病重,撑不了多久。”
“大晋要变天了。”
徐靖的心突突一跳,血液陡然加速涌动:“父王!”
北海王目中光芒闪动,和平日判若两人:“太子就是个好色昏庸无德无才的蠢货,根本弹压不住朝臣。皇上一旦驾崩,朝堂必乱。京城不稳,各州郡的民匪乱军绝不会安分。”
“春生,我有预感,真正的乱世就要来了。”
“我忍了几十年,如今老迈不中用了。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长得很。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
今日的赵氏族学,涌动着奇异的不安暗流。
素来用功的吴绍,也无心读书,低声对身边的霍衍说道:“听说昨夜有土匪闯进北海郡,被世子领着亲兵杀了个精光。”
另一个同窗也探过头来:“我还听说,城门官王通和土匪暗中有勾连,已经捉拿送去京城了。”
“真没想到,世子身手骁勇,还有杀土匪的胆量!”
“可不是么?同窗几年,竟没看出世子这般厉害。”
众少年七嘴八舌地夸赞徐靖。
霍衍眼底闪过嫉色,口中随意附和。
就在此时,徐靖迈步进了学舍。众少年立刻围拢了过去,或好奇追问,或逢迎拍马。
一个少年长大,或许就是一夜间的事。
徐靖没有洋洋自得大肆吹嘘,随口敷衍同窗几句。然后伸手扯着好友郑玄青到了学舍外说话。
“好家伙!我昨夜被惊醒后,一直就没睡。”郑玄青一脸后怕,伸手去摸徐靖的胸膛,捏着嗓子柔声细语:“春生哥哥,你没事吧!”
徐靖笑着呸一口,将那只不安分的猪蹄打开,然后低声嘱咐道:“以后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在你那儿见过周隋杨万胜的画像。”
郑玄青一愣:“我什么时候有土匪画像了?”
“就这么说定了。”徐靖根本不讲理,霸道至极:“谁问你,都这么答。就是你爹闻起来,你也得这么说。今晚之前,画像就会送到你手里,你放进书房藏好。”
“……你的宝马借我一个月。”
“送你了。”
郑玄青大喜,得寸进尺道:“宝刀也借我。”
“自家好兄弟,什么借不借的,一并送你。”
“对了,你那副新得的弓箭……”
“滚!”
……
赵夕颜在书房里待了半日。
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两个画轴。
等在书房外的,是一个娃娃脸的可爱少年。
“徐二五,”赵夕颜轻声吩咐:“这两幅画像,你装好了,悄悄送去郑玄青手里。”
徐二五忙应下,打开画轴一看,不由得惊叹:“真是像极了。”
这两幅画像,一幅是高壮凶狠的男子,另一幅上面的男子额上一条刀疤,目光阴狠,惟妙惟肖。最妙的是,画像半点不像新画出来的,看着有些陈旧。
赵夕颜微微一笑:“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你快去吧!”
徐二五拿着画轴离去。
赵夕颜无声轻叹。
说了一个谎,就得用更多的谎话去圆。为了将她从此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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