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养伤,少啰嗦废话。”
……
北海王府。
北海王神色萎靡地躺在床榻上,一脸命不久矣的病弱模样。
两位太医照例轮流给北海王诊脉,各自宽慰北海王几句,转身退下后,对着马三思禀报:“启禀马公公,王爷脉象虚弱,并无好转。”
“这等怪病,前所未闻,我们两个实在没把握治好王爷。”
废物!
马三思心里冷哼不已,面上半点不露:“两位太医辛苦了。”
“咱家奉太子之命前来传旨,王爷病没好,不能动身启程。咱家没法子交差,两位太医也是一样。”
“还请两位太医斟酌开方。”
两个倒霉的太医,只得点头应下,凑到一起绞尽脑汁地开药方。
马三思定定心神,堆起笑容进了北海王寝室:“王爷不必担心,两位太医说了,王爷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再换一次药方,就能下榻了。”
北海王无力说话。
一旁的北海王世子徐靖张口道:“十天前,马公公就是这么说的。这都换了三次药方了,父王病症不但没缓和,还愈发重了。”
“马公公该不是私下授意过太医,成心为之吧!”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战事(二)
徐靖这一番话,夹枪带棒,毫不客气。
马三思城府再深脸皮再老道,也禁不住这般讥讽,面色微微一沉:“世子,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乱说。咱家对太子殿下一派忠心,奉殿下旨意来办差,自要尽心尽力。”
“王爷的身体迟迟不见好转,咱家心中焦急,更胜世子。”
“算一算时日,皇上的丧礼已经快结束了。王爷这还不能启程去京城。殿下怪罪下来,咱家要掉脑袋。只怕王爷和世子也担待不起。”
最后一句,隐隐透出了威胁。
徐靖挑了挑眉头,忽然笑了:“原来马公公也有火气。我还以为,马公公只会笑哪!刚才我就随口那么一说,马公公怎么还生气上了?该不是心虚被我说中了吧!”
马三思:“……”
人不可貌相。
这个北海王世子,乍看之下骄纵成性。接触了小半个月下来,就会发现骄纵根本不足以形容。
这分明就是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主。
马公公默默调整呼吸平复心绪,然后呵呵一笑:“世子又在说笑了。”
徐靖咧咧嘴,露出两排白牙:“本世子不止幽默风趣,优点多多。马公公耐心在王府里住着,以后就都知道了。”
亏马公公还笑得出来:“咱家倒是想厚着脸皮长住。奈何身负皇差,还得早些回京覆命。要辜负世子一番美意了。”
待马公公离去后,“缠绵病榻”的北海王睁开眼:“春生,你别总和马三思较劲。他一个内侍微不足道,不过,他到底是太子心腹。太子耳根软,最易听信谗言。”
徐靖收敛笑容,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父王,就算我百般忍让,马三思就会打道回京城吗?”
“太子肯放过父王吗?”
北海王沉默片刻,长叹一声。
生在皇室,生为藩王,哪怕什么都不做,也逃不过帝王猜忌。
“当年我在宫中住过几年,和二皇兄相处得颇好。太子那时还是幼童。我离京就藩的时候,太子也不过七八岁。和我半点谈不上什么兄弟之情。”
北海王低声叹道:“可惜二皇兄命短死得早,如果他还在世,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春生,上苍既然给你噩梦示警。可见这就是我命中劫难。”
“我这把年纪,生啊死的,没什么可在乎的。可莞儿还没出嫁,你还年少,没见你娶妻生子,我焉能安心合眼。”
徐靖听不得这等话,剑眉一挑,目露光芒:“谁敢动父王,我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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