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家门,听闻霍衍今日来过且失魂落魄地离去,赵元明有些惊讶。他想了想,去了赵夕颜的院子。
赵夕颜早料到亲爹回来,备好了醒酒汤等着哪!
“爹,这是我亲手煮的醒酒汤,先喝了,解一解酒。”赵夕颜微笑着捧起一碗醒酒汤。
赵元明心头一暖,笑着喝了。
还是宝贝闺女好,知道心疼亲爹。
喝了醒酒汤,赵元明精神一振,随口问道:“霍衍今日来过了?你是不是和他说什么了?”
赵夕颜点点头:“他向我表明爱慕,我痛骂他一顿,让他滚了。”
赵元明:“……”
赵元明哑然片刻,才道:“之前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似乎十分厌恶霍衍。这是为何?”
赵家霍家是通家之好。霍衍和赵夕颜自小一起长大,就是没有男女之情,也如兄妹一般。以前赵夕颜对霍衍颇为亲近,怎么忽然间就这般憎恶?
赵夕颜抿进嘴角,低声道:“前世北海郡被屠,我们赵氏一族,没有男丁活下来。霍家父子,却安然无事。后来我在乱军里见到了霍衍,他投到周隋麾下,做了文书。霍恒文更是得了周隋重用,专门负责为乱军买粮抢粮。”
“他们父子两个为了活命,献了家业,还将家中女眷都献给了乱军……”
赵元明眼皮重重一跳,面色霍然变了。
献家业保命,情有可原。
将女眷都献给土匪,为乱匪出力,残害百姓,谋求自己的富贵,就只有无耻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和霍恒文少时同窗,几十年相交的挚友,竟从来没察觉到霍恒文谦和表象下的阴暗卑劣。
“月牙儿,”赵元明心怀怒气,声音硬邦邦的:“他们父子后来如何?”
赵夕颜淡淡道:“都死了。”
“我故意当着周隋的面,冲霍衍笑了一回,周隋就弄死了霍衍。霍衍一死,霍恒文也很快出了‘意外’。”
赵元明听得既解气,又心痛。
他精心呵护养大的女儿,一朝零落,不得不忍受屈辱待在周隋身边。美色是利器,伤人更伤己。
她现在能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旧事,可当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赵夕颜倒是松了口气,冲赵元明笑了一笑:“爹,之前我一直不愿和你说这些。我的美色成了利器,我用这柄利器,得以报仇雪恨。我怕你心疼,我也怕自己难过。”
“我觉得这是我永远洗不去的污痕。我重生了,身子是清白干净的,可我的心已经脏了。”
赵元明眼睛都红了:“月牙儿。”
“你听我说。”赵夕颜安抚地看一眼亲爹:“这是我之前的想法。现在我已经想通了。我没做错什么,更不必为此自轻自贱。”
“我赵夕颜,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值得这世间最好的少年郎倾心相待。苍天让我重活一世,不是让我自怨自艾自苦,而是让我安宁幸福地过一生。”
水光在眼眶里来回闪动,最终却未掉落。
赵元明伸手,将女儿搂进怀中。
赵夕颜眼睛也有些红,嘴角却扬了起来,悄声对赵元明说话,就像幼时和亲爹分享自己的秘密一般:“爹,徐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等过了及笄礼,他就来提亲了。到时候,爹别为难他好不好?”
赵元明想也不想地点头应了。
过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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