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查出什么线索了?有没有找到幕后真凶?”
纪尚书跪下请罪:“臣无能,仵作反覆查验那三具尸首,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那几个黑衣刺客,仿佛从天而降,逃走后不知所踪。”
永明帝气地张口怒骂纪尚书是酒囊饭袋,尸位素餐。
纪尚书被骂得抬不起头来,一味低头告罪。
永明帝发了一通脾气,责令纪尚书赶紧查案。
孟御史脾气又臭又硬,见永明帝一味避重就轻,高声道:“皇上,臣以为,这桩刺杀案和放出流言的,定是同一人。说不定,这个人就在朝中,故意挑唆离间,逼北海王谋反,其心可诛。请皇上下旨,严查到底。”
永明帝:“……”
永明帝怒瞪多嘴讨嫌的孟御史。
孟御史一无所惧,挺直腰杆,说话掷地有声:“臣不是在为北海王说话,也绝非偏向藩王。臣只盼朝堂安稳,百姓安宁。”
“大晋灾祸连连,万千百姓流离失所,衣食无着,饿殍遍野,民乱纷纷。在此时候,不宜再兴战乱。祸起萧墙,臣恳请皇上三思。”
孟御史这番话,揭开了新帝登基以来粉饰太平的遮羞布。就差没指着永明帝的鼻子痛骂新帝无所作为了。
永明帝额上青筋跳动。
御史大夫见势不妙,连连冲孟御史使眼色。
别说了,再说下去,皇上要恼羞成怒了。
自从北海郡回京,一路上所见所闻实在凄惨。屡次上奏折请皇上赈济百姓,都没回音,奏折如石沉大海。孟御史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今日打开了话匣子,孟御史哪里还忍得住,索性来个一吐为快。
“身为御史,忠言直谏是臣的分内之责。”孟御史毫无惧色,慷慨激昂地说道:“臣请皇上睁开龙目,多看一看大晋受苦受难的百姓。”
“混账!”永明帝坐不住了,猛然起身,伸手一指孟御史,破口怒骂:“在你眼里,朕难道是只顾自己享乐不顾百姓死活的昏君?”
难道不是吗?
有些良知的官员在心中暗暗腹诽。
十余个郡县上奏朝廷,请求朝廷免税赈灾。永明帝充耳不闻,置之不理。只顾催促户部拨银子责令工部修建皇陵。大晋各地驻军将士的军饷被扣了三成,还时常拖欠,银子都被挪去修皇陵了。
当然,这些不能全怪永明帝,先帝在位时就这样。不过,先帝手腕厉害,能弹压住朝臣。至少朝堂没出乱子。
永明帝显然没这等能耐手段。
孟御史一张口,其余一些官员也按捺不住了,纷纷进言,请皇上下旨赈灾。
最终,早朝在永明帝一怒离去中结束。
散朝后,孟御史和另两个刚正敢言的御史结伴同行。还有几个年轻热血的官员,也自动跟了上来。
御史大夫见这阵仗,大为头疼,转头对周尚书叹道:“今日这般闹腾,皇上大为不快。只怕日后不得消停了。”
周尚书瞥御史大夫一眼,淡淡道:“孟御史为人激进,却是一片为国为民之心。”
说到底,文官们还有几分良心。各地送奏折入京,大晋风雨飘摇,身为臣子哪有不忧心的道理?
御史大夫也就随口一叹,其实,他打从心底里也觉得孟御史今日当头棒喝得好。但凡天子能将享乐的心思挪出一部分到赈济安抚百姓上来,也是好的。
慕容大将军面无表情地出了金銮殿。
身为禁卫大将军,慕容尧在宫中待的时间比在家中还要久。
他进了值房,吩咐一声:“去传令,让慕容校尉下了差就过来。”
小半个时辰后,换班后的慕容慎进来了:“父亲叫我来,有什么事?”
慕容尧目光冷厉:“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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