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已平了五个土匪寨。如今还剩下三拨乱民,人数都极多。”
指着一处道:“这里聚集着两万人。”又指着地图另一处:“这里有一万多人。”最后,手指落在正中:“这里的乱民最多,多达三万人。为首的叫章冲,原本是朝廷驻军里的一个副将。如今成了乱民首领。末将屡次带兵前去围剿,都被击退。不瞒殿下,末将胳膊上的箭伤,也是章冲所为。”
太子面色愈发沉凝:“这个章冲,原本是朝廷命官,为何落草为寇?”
忠勇侯长叹一声:“冀州民乱四起,驻军只有五千人。统领驻军的武将受伤死了,之后军心涣散,被乱民杀了大半。剩下的,自知逃不过朝廷重责,便脱了军服,做了土匪。”
太子心情沉重。忠勇侯为朝廷为天子留颜面,没将最重要的原因说出口。
大晋国库空虚,就连京城里的精兵军饷都被扣了三成。冀州驻军被扣的军饷高达五成,就这也不是按时发到军营里。
当兵吃饷,天经地义。没有粮饷,军汉们连肚子都填不饱,谁还肯为朝廷卖命?索性哗变投了土匪,烧杀抢虐过快活日子。
人心涣散,这才是冀州最棘手的问题。
慕容大将军沉声道:“太子殿下,末将愿领兵前去,杀了这个章冲。”
定国公世子也一并请战:“殿下,让末将去吧!末将愿立军令状,一个月之内平了这伙乱匪。”
太子定定心神道:“两位将军主动请战,孤本不应阻拦。不过,大军初来乍到,总得安顿修整几日。”
“这几日里,先制定出详细的作战计划。”
慕容大将军和定国公世子表了一通忠心,便坐了回去。
太子目光一掠,沉声道:“孤亲自来冀州,就是要迅速平乱,安定人心。北海王世子徐靖,将会代孤上阵领兵。几位将军听从号令差遣,如有不从,孤绝不轻饶。”
素来温和的太子殿下,此时脸孔冷然,一派威赫。
军账中所有武将心中凛然,一同拱手应是。
这等严肃场合,徐靖话语不多,一张俊脸格外冷肃,拱手应道:“谨遵太子殿下之命。”
五日后,大军集结出动。
太子殿下的军旗赫然出现在军中,玄色的大旗在风中飘荡,威风凛凛。
一众骑马的精兵们,士气大振,齐声高呼“太子殿下”。
其实,真正的太子殿下在军营里待着哪!全身着盔甲坐在骏马上分外威武的少年,是北海王世子徐靖。
不过,知道此事的只有军中武将。普通士兵根本不知道。
离得那么远,有亲兵环绕,“太子殿下”全身穿着盔甲,连面容也遮住了,谁能认得清是太子还是徐靖?
听着远处传来如巨浪般的呼喊声,被银色盔甲罩着俊脸的徐靖,扯了扯嘴角,旋即沉下脸孔,抽出宝刀,雪亮的刀锋向前挥舞。
传令兵立刻高呼:“大军启程!”
在中军帐中的太子,听着外面的声浪,也觉热血沸腾,激动之下猛然起身,身子忽然晃了一晃。
内侍陆公公面色一变,立刻伸手扶住太子:“殿下!太医!快去叫太医!”
片刻后,四个太医冲进了军账。这四位太医,皆是太医院里医术最高明的。其中一位万太医,已年近七旬。一把年岁,发须全白,依旧跟了来。
万太医出自杏林世家,一手针灸之术精妙绝伦。
自太子出世,万太医便精心照料太子殿下的身体。没有万太医,太子殿下未必能平安长大。
万太医运针如飞,迅疾为太子殿下施针。
另三位太医或开方或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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