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面色愈发难看,沉默了许久,才道:“堂兄也没办法。我送他回东宫后,他忽然对我说,不能坐失良机。”
什么良机?
当然是邀买百官百姓人心的大好机会。
这等话,由太子口中说出来,其实颇有一丝荒诞。不过,太子没有说笑,徐靖也听进耳中了。
赵夕颜抬起眼眸,看着徐靖:“你心里是不是觉得对不住太子?”
徐靖闷闷嗯了一声。
赵夕颜轻声道:“太子既这么说了,可见心里并不在意。你不必有顾虑,做你该做的事。”
“收拢臣子也好,邀买人心也罢,能救一个算一个。总之是善事。”
徐靖打起精神,用力点了点头。
隔日,徐靖以北海王世子的身份上了一道奏折。不知为何,这道奏折的内容被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奏折上,徐靖忧心百姓,要将北海王府里的存粮都拿出来赈灾,恳请天子应允首肯。
另外,徐靖还要领着新军一万士兵,去清理官道上的积雪和冰冻,尽快恢复各州郡通往京城的六条官道。
太子再次面圣,恳请天子允徐靖所请。永明帝见病恹恹的太子跪在地上,也没了脾气,无奈地应了。
北海王府迅速在京城设了十几处粥棚,将府中能动用的亲兵和管事都派了出去。吃了热粥的穷苦百姓,自然都念北海王世子的好处。一时间,北海王世子声名喧嚣直上。
很快,其余藩王世子有学有样,纷纷设粥棚。百官或富商们家中有余粮的,少不得也跟着设一两个粥棚。
如此一来,至少京城很快安稳了下来。
一万新兵分成了六队,在两日之内,清理了二十里的官道。受灾的州郡奏折也纷纷而来,再次堆满了永明帝的御案。
永明帝不能再不理,便下了一道圣旨,令各州郡自己筹粮赈灾。
对此事,太子和徐靖鞭长莫及,只能暗暗期盼大晋的郡守知县们都是能臣干臣。能及时筹措到粮食,赈济百姓。
至于今年的春赋,显然是不敢指望了。朝廷依然穷得喝不起西北风。
唯有永明帝,照旧美食美酒美人。内务府的银子都供给了天子纵情享乐。
臣子们私下咬牙切齿地痛恨怒骂:“这个昏君!迟早要将大晋的江山给折腾没了。”
“太子倒是仁厚果决,可惜身体太过孱弱。去岁太子发病,到现在还没痊愈。这回接连去福佑殿,又折腾得躺下了。诶!”
“其实,太子当日的建议倒是不错。太子这身体,指不定能熬到哪一天。立了皇太弟,仔细教导几年。万一太子有个三长两短,大晋还有储君,不会动荡混乱……”
因为雪灾之故,这一年的上元节灯节被取消。
赵夕颜孕期满了三个月,孕吐停了,胃口一日比一日好。上元节的晚上,吃了一碗甜糯的元宵。
徐莹看在眼底,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前些日子吃了就吐。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赵夕颜抿唇一笑,伸手摸了摸尚未隆起的肚子,眉眼间俱是温柔。
徐莹探头看一眼门外,轻声叹道:“天都黑了,春生还没回来。”
粥棚也好,清理官道也罢,都不是轻松的差事。徐靖每日都忙到子时才回府。
姑嫂两个正说着话,徐靖忽然回来了。
徐莹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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