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恩典,坐到了徐莹的下首。没等徐莹张口,就连珠炮似地张了口:“大嫂,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徐莹瞥谢娇一眼,淡淡道:“如果是为了霍家的事,你还是别张口了。”
谢娇:“……”
谢娇脸孔涨红,忍着羞辱道:“我嫁进霍家做儿媳,现在霍家遭了劫难,公公卧榻不起,我的丈夫整日愁眉不展。我岂能视而不见。”
徐莹淡淡道:“北海郡遇匪祸的时候,我父王令粮商平价卖粮。你的公公做了什么,你该不是不知道吧!”
“父王看在姻亲的份上,留了霍恒文一条命,已是十分宽厚了。不然,当时一刀斩了霍恒文,也是理所应当。”
谢娇再胡搅蛮缠,也知道自家公公做的事太不体面,理亏心虚地不敢和徐莹对视:“霍家的粮食,到底还是献出来了。霍家的家业,几乎都折了进去。公公一直卧榻养病,无力再经营粮铺。”
“公公知错了。还请大嫂写封信回北海,向王爷求一求情,给霍家一条活路。”
一直没出声的赵夕颜,冷不丁张了口:“霍家一心想发战乱财,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虽然折了家业进去,却保全了霍氏一族的性命。我倒以为,这合算的很。”
“霍恒文不思悔过,还想着‘重振家业,实在贪婪无耻。”
谢娇:“……”
谢娇再胡搅蛮缠,到底是谢郡守的女儿,是在北海郡长大的姑娘。自家公公做的那些事,她焉能不怒不恼?
只是,她如今是霍家妇。霍家颜面扫地,她这个霍家儿媳,又有什么脸面?再者,霍家家业平白没了大半,这原本都该是她的。
谢娇忍了片刻,才低声道:“公公已经遭了报应,现在只求能重开粮铺。”
赵夕颜看着谢娇,缓缓说道:“如果我是你,现在绝不会再提粮铺二字。”
“霍家有今日,是咎由自取。”
“你是霍家儿媳,也是谢家女儿。你父亲是北海郡守,你不要为了一点金银失了谢氏女的骄傲。”
谢娇眼睛忽然红了,大
声喊了起来:“你高高在上,站着说话当然不嫌腰疼。世子待你这么好,你尊荣富贵夫婿宠爱应有尽有。我低嫁进霍家,随丈夫来京城,见谁都低一头。这种窝囊日子,我过得够够的了。”
“不说别人,就是我亲大嫂都瞧不上我……”
越说越觉悲从中来,捂着脸嚎啕大哭。
徐莹听得也恼了,冷着脸道:“谢娇,你这脾气再不改,就别来王府了。就当是我这个大嫂目中无人,你现在就走,从此以后都别来了。”
换在以前,谢娇早就不堪受气一怒而去了。
如今做了霍家媳妇,处处要附小做低,忍气吞声的时候多了,忍耐力远胜从前。
谢娇哭了一会儿,用帕子擦了眼泪,低声央求:“大嫂,算我求你了。霍家在北海郡声名狼藉,公公重病缠身,再这么下去,霍家就彻底完了。”
“我不为霍家,只为了自己。好歹总得留些颜面,出去见人。”
谢娇大吵大闹,徐莹压根不会理。这般低声下气地,反倒有些可怜。
徐莹有些踌躇,看了赵夕颜一眼。
赵夕颜轻声道:“三姐就应她一回,写一封家书送回北海。”
至于北海王要怎么做,那就是北海王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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