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说了这几句话,已经耗尽力气,闭上眼不再吭声。
高大郎只得闭上嘴,起身去倒一碗温水,伺候忠勇侯喝下。
……
高家父子私下里说的话,自然无人知晓。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徐靖能很明显地接收到高大郎的亲近示好之意。徐靖又不傻,自然要笑纳。
高家是三大将门之一,忠勇侯高鹏掌兵多年。哪怕眼下高家势力衰减,也不容小觑。
高家在此时下注,表明对他的支持,可见忠勇侯的果断厉害。
有了高大郎的全力支持,原本那些对徐靖不太服气的骁骑营将士,很快老实安分了。军营里原本壁垒鲜明的两派人马,也随之缓和。最明显的就是,骁骑营猛虎营私下里的士兵争吵打斗少了许多。
所谓骄兵悍将,历来如此。骁骑营和铁卫营不对付,和禁卫军互相鄙夷,自然也瞧不上刚成军半年的猛虎营。而猛虎营,多是将门子弟,年少热血气盛。两支军队混到一处,不闹出点动静才是怪事。
负责军法的廖洗马,整日忙碌,劳心劳力,愁得快要头秃了。现在军营里和睦了,廖洗马也终于能松一口气。
至于沈舍人,领着一千人在外“筹措”军饷。沈舍人自己就出身大族,对豪强望族的手段门清。也因此,效果斐然,十分显著。运进军营里的粮草几乎没有断过。
短短一个月里筹措来的粮草,足够三万多将士和几万匹战马吃上一年。
沈舍人劳苦功高,徐靖自不会慢待。这一日沈舍人亲自送粮食回军营,徐靖在军帐中设宴。
军营里设宴,一切从简。让厨子做几道菜,摆上两壶酒,就已是难得一见的丰盛美味了。
三十岁的沈舍人进了军帐,正要拱手行礼,徐靖已经大步过来,朗声笑道:“不必行礼,快些过来坐。”
说着,亲热地拍了拍沈舍人的肩膀:“这些日子,你东奔西走的,辛苦了。今晚好好喝几杯。”
沈舍人是两榜进士出身的文官,整日骑马奔忙,累得快散架了。此时被徐靖这么一拍一亲近,心里热乎乎的,笑着应一声,和徐靖相对入座。
“我让人去叫廖洗马了,”徐靖笑道:“还有高望。”
高望是忠勇侯长子高大郎的全名。
片刻后,廖洗马和高望一前一后进了军帐。
徐靖亲自为三人斟了一杯酒。高望受宠若惊,要起身道谢,被徐靖按着肩膀坐了回去:“今晚没有别人,只我们四人,喝酒的时候别论什么身份。论年龄,你们都比我年长。我给你们斟一杯酒,算不了什么。”
廖洗马沈舍人明知徐靖是在拉拢他们,心里也热乎乎的。
太子殿下一心扶北海王世子上位,他们奉太子之命随军出征,为徐靖出力当差是应该的。原本他们有些忐忑,毕竟,徐靖诸多的优点里,从不包涵有耐心这一项。
没曾想,徐靖对他们十分礼遇。今晚这般作态,更是将他们当成了心腹自己人。
习得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如果徐靖真有那份运道,日后坐上龙椅,他们都算是从龙的功臣。
两壶酒,喝得再慢,半个时辰也就喝完了。
徐靖有些遗憾地说道:“在军营里不宜多饮酒,等日后回京城,我们再喝一场,来个不醉不归。”
然后,亲自送三人出了军帐。
沈舍人回军帐后,不知是因为饮酒多了有些激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迟迟睡不着。索性起身去了廖洗马的军帐。
廖洗马也没睡,见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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