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又咳了起来。
侍女们忙围上前为他脱去披风,一边奉上茶水,一边服侍他坐上软塌,屋内高燃的烛火将整个房间照的亮如白昼。
“世子,”一位侍女小心道,“午后时沈大夫来了一趟,当时世子不在,他等了一个多时辰就回去了,可要奴婢再传他过来?”
楚颐在备好的温水中净了手,浑身懒怠的厉害,道:“先传膳吧。”
等晚膳上桌,江植也刚好前来回话。
他怀中抱着那只皮毛无一丝杂色的白猫,低声道:“主人,巡城卫和刺客那边都已安排妥当,顾家小少主药力未过,尚在昏迷中,可要将他暂时收押?”
“不必了,将他带来。”
一盏茶才喝了小半,顾期年已在两名护卫的搀扶下进了屋子。
屋内暖意融融,地面还铺着厚厚的绒毯,少年被随意丢在地上,乌黑的发丝遮挡了大半张脸。
江植身上常备的药粉只是一般剂量的蒙汗药,不过也足够让他睡上两个时辰了。
楚颐看了眼江植怀中的白猫,示意他抱过来,白猫看上去软软绒绒,摸上去却没几两肉,通透的碧眼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直到看到满桌饭菜,“喵呜”一声叫得焦急,似乎是饿坏了。
楚颐心底一软,执起筷子往碟子里夹了些瘦肉,然后将碟子放在脚边。
猫咪离开怀抱后,立刻上前狼吞虎咽起来。
他看得有趣,幼年时他倒也曾养过一只同样的碧眼白猫,那是一只被抛弃的瘦弱幼猫,小小一团却野性十足,但凡接近的总要被它咬上几口。
与楚颐一起的玩伴们原本兴致高昂,后来都不愿再碰那只小猫,只有他不怕伤到,每日好吃好喝的照顾。
终于有一天,小野猫放下心防,主动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
那只小猫被带回了安国公府,在府上住了半年有余,对他日渐依赖,性子也温顺下来。
不过后来,还是被他随手送人了。
眼前这只猫少说该有六七岁的样子了,养得却极为用心,皮毛水滑,目光清亮,就像他的主人一样。
碟子很快见了底,白猫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楚颐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猫咪仰起头来,亲昵地蹭着他的手指。
很是亲人。
楚颐起了兴致,正想起身再逗逗它,目光却不留神与刚醒来的少年撞了个正着。
少年瞳仁乌黑,脸上还带着初醒时的迷惘,愣愣看着他,几乎出了神。
“醒了?”
楚颐动作稍顿,似笑非笑看着他。
顾期年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对方脚边的白猫,苍白的脸上带了丝气恼,撑着力气坐起身不满唤:“尺玉过来。”
原本翘首以盼的白猫“喵”地叫了一声,立刻毫不留恋飞扑回了主人身边。
楚颐搁下了筷子。
江植在一旁看不过眼,上前冷声道:“真是忘恩负义的畜生,难得主人怜惜,竟敢不识好歹。”
他回头看向楚颐,恭敬道:“主人,这小畜生怕是难以养熟,不如让绫罗给它配些药过来,免得日后无意中伤到您。”
绫罗是楚颐的贴身侍女,与江植一样出身暗卫,擅长制毒制蛊,以往身边有人不听话,也多是用此法控制。
只是蛊毒毕竟伤身,用在一只猫身上,未免有些夸张。
楚颐轻笑一声,对顾期年道:“怎么?怕我在食物里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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