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西自进了房间便开始惴惴不安,坐在桌前局促低头,又忍不住频频看向里间的大床,一副胆小怯懦的模样,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着。
直到侍女将藏书交到了他的手上,才紧张看向楚颐道:“世子……”
“不喜欢?”楚颐问。
“不、不是……”江陵西一惊,脸色立刻涨红,声音越来越小,“陵西是、是想问,世子想要我做些什么?”
楚颐皱了皱眉,几年前的小团子张扬肆意,轻易就能吸引他所有目光,而如今却谨小慎微成这般,实在是大相径庭。
他看向眼前的少年道:“你说你九岁离京,是在那次雁子岭狩猎比赛之后吗?”
江陵西点点头,垂着眼不敢看他:“父亲那时临时接到调任匆忙离京,走得很急,我都未来得及同大家道别。”
楚颐轻声笑了笑,撑着脸看他道:“那……我送你的东西你可有留着?”
江陵西疑惑抬起头看他,对上楚颐的目光时,表情微微变了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僵住,脸色渐渐灰白。
楚颐当年送他的是狩猎时捕到的唯一一只白狐王,虽十分珍贵,倒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此时提起也不过是玩笑罢了。
见少年紧张的样子,楚颐似笑非笑道:“丢了,还是送人了?”
江陵西双手手指紧紧交握在一起,表情满是挣扎和失望,最后似是下定了决心般,轻轻咽了咽口水,很快扯出一抹笑,僵硬道:“自然……自然留着,一直都好好保存着……”
楚颐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正想再开口,房门突然被人自外打开,江植匆匆走进房间。
“主人!”他紧皱着眉低声道,“顾府马车在外等候,顾家小少主说有事要与主人相商,似乎……是关于绫罗的。”
楚颐眉头蹙了蹙,表情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此前金吾卫已多方设法,却发现顾府守卫森严,根本无法将绫罗顺利救出,楚颐没忘记顾期年在四皇子府威胁他一事,也记得他最终颓然离开,所有怨恨和纠葛,不出意外最终都会在绫罗身上讨回来。
绫罗跟随楚颐多年,虽说不舍,可他从不受人威胁,早已做好了舍弃她的准备,而绫罗出身暗卫,自然更明白。在他离开顾府那日,就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只是不知顾期年又想玩什么花样。
楚颐靠在桌旁,轻轻摩挲着手旁的茶盏,却根本没有让顾期年踏入安国公府的打算,半晌后,轻声冷笑道:“既然在外等候,那便在外见好了。”
江植道:“是。”
楚颐站起身,正欲往外走,身后的江陵西却突然轻声道:“世子。”
他慌忙站起身道:“世子还有事,陵西就先回去了,等下次……”
他脸色苍白,一时有些说不下去。
楚颐回头看着他,见他这副胆小怕生的样子,心里涌起复杂的感觉,淡淡道:“那明日我再让江植接你过来,我记得你说过喜欢吃甜食,明日我让下人们做糕点给你吃好不好?”
江陵西局促站着,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最终笑着点头:“……好。”
他们两人一同出了府,秋日的天黑得早,此时不过才临近傍晚,外面已暗得有些看不清路,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侧门处,而隔着一条小巷的对面,静静停着的则是顾府的马车。
楚颐朝那辆马车扫了一眼,对江植道:“你先送他回去。”
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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