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到京城,已经是正月十三,距离元宵节不过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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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期年弗一回京就被顾将军派人带回了府,甚至连进宫面圣都直接免了,而楚颐则因连日赶路加上天寒不适,养了许久的身体又差了许多,就连在火龙旺盛密不透风的屋内,都忍不住咳个不停。
回府后沈无絮立刻被请了过来,唐知衡满脸担忧地看着他诊完脉,又叹气去写方子,不放心问:“阿颐身体如何,要紧吗?”
沈无絮道:“老样子罢了,倒是在外面时似乎养的不错,所以底子还好,在衡州时,世子可是见了我师父?”
楚颐点了点头,道:“用药霸道,根本不顾病人死活,不过最终效果倒是不错。”
沈无絮忍不住轻笑一声,道:“师父向来如此,无絮用药温和,不过是心疼世子身体,不忍你受苦罢了。”
他说完后便沉默下来,好半晌后取了纸笔细细写好方子,交给了一旁的绫罗。
他的目光落在楚颐脸上许久,才垂下眼眸道:“那……若是无事无絮就先下回去了。”
楚颐淡淡扫了他一眼,笑道:“辛苦你了。”
沈无絮忙说了声“不敢”,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等屋内没了外人,唐知衡懒懒趴在软塌上,半个头都枕在楚颐手臂上,道:“那个沈无絮,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目光不对。”
“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而已,你何时开始注意这些了?”楚颐轻笑一声,后知后觉看向他问,“过了元宵便是你兄长成亲的大喜事,想好送什么了吗?”
唐知衡沉默片刻,才道:“反正我送什么都一样,旁人送什么我就送什么好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倒是你,顾将军将顾期年关在府内,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就不担心吗?”
楚颐懒懒躺在软塌上,连日的奔波让他身体疲累不堪,轻飘飘道:“顾期年又不是小孩子,他脾气倔强执拗,顾将军拿他没办法的,况且马上元宵宫宴,回京时都未曾面圣请安,总不至于再推脱不去。”
唐知衡点头道:“也是,听说朝华公主也在,依照顾将军的意思,想来会给他们安排一场见面。”
楚颐眉头皱了皱,许久没有再开口。
两日后,宫宴的帖子早早便送进了国公府内。
因是元宵佳节,宫宴依旧安排在晚上,临近中午时,宫中却传来消息,说是皇后娘娘有请一同用膳。
此去两月有余,不仅楚颐这个楚家世子,就连顾期年都陪同二皇子前往,差事又办的分毫不差,皇后着急也是正常。
楚颐和唐知衡慢慢更衣洗漱后,才坐上入宫的马车。
唐知衡靠在车厢上,忍不住叹气:“当时在衡州处理公事,就连在西北带兵,也从未这么累过,在京中偏偏要应付这些不怀好意之人,想想都觉得头疼。”
“头疼的是他们才是,你只当自己自己是个奸臣,别在意她所言所语,所谓的应付自然变成她应付你。”楚颐淡淡一笑,掀开车窗朝外看了一眼,此时天色阴沉沉的,一副瑞雪将至的样子。
唐知衡笑道:“奸臣……也是,太在意虚名的确累的是自己。”
“不过也亏了是在大陈,”唐知衡懒懒靠在桌上道,“若是在前朝夏国,宫规森严,男女大防,皇后频频召见臣子,哪怕只是后辈,只怕都要被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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