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的时光。
“你怎么对丧葬啊,死人啊,这么感兴趣?”我问他。
桌上点着一盏淡橘黄光的台灯,他双眸在灯光掩映下闪起一种神秘莫测的光。“因为我死过。”
我愣了愣。“你又开玩笑是吧?”
“不是。”他笃定道,“我真死过。是真的进了棺材。”
我仍没当真,反而笑了出来。“好吧,那什么时候?”
“三年后。”他说。他眼睛里那两点光如燃烧的陨石随着坠落越变越小,最后化为一种定性的静静的黑色。
我粘在嘴唇上的瓜子皮啪地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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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这章是我最爱的乡土文学(bushi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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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啊?啊?啊?”
四声分别用了阴平阳平上声去声。
他点头,眼底光亮重燃起来,两团小小的篝火跳动着。“我也没办法解释,你或许也不信。可我没必要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
我又呆了片刻,才想起舌头上还含着瓜子仁,便将它嚼碎吞下。“那你——”
“有多的我不方便说。”
那是,我懂,似乎有个说法,泄露天机会短寿的。我多考虑了下,换了个无伤大雅的问题。“那你前后有变化吗?”
我想到手机里存的几篇网文,里面重生的主角哪个不是上蹿下跳日天日地,怎么眼前这个回来就躺下了。
他手在碟子里掀弄着瓜子,目光由于思索而飘忽。“有的。执拗过。想得到,就一门心思钻在里面,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不需要得到回应,也不怕害了人,想不到吧?”他笑了笑,眼睛跟着一眨。随着他又喃喃感叹了声“真是不可理喻。”
他说自己不可理喻,我则对所闻难以想象。舒怀意月亮一样的人,清清凉凉,和和淡淡,与轰轰烈烈的执着挂不上钩。
“我本身又不是那样的人。”他拿起一粒瓜子,想吃,但又似乎不想中断,于是放了回去。“这辈子就争了这么一回。可有的东西,归你不归你,上天注定。”他手比了个东西。“那个奖杯上早就刻好了别人的姓名。”
我听得云里雾里,咔咔地又啃了几粒瓜子。咀嚼有助于思考,李家书柜上的保养书籍上是这么写的。
他目光掠过我的脸,放到我身后。“我醒来回到了15岁,我又进了那个赛道。可是,人哪有调整得那么快,我还是想要奖杯,但又知道不该重蹈覆辙,怎么办呢?我逃命一样退出跑道,远远地跑进草丛里,然后——”他身子后仰,优雅地瘫躺倒在椅背上,藤椅发出嘎的一声响。
我好像懂了。“那个奖杯,跟李沫有关对吗?”
他不予作答,只是接下去说:“不过很有趣的是,这次那个赛会主席举着奖杯追着我跑,把我往跑道上赶,还喋喋不休责备我毫无竞技精神。”
他描述的场景让我想起他爸葬礼上,李沫追着他跑。所以这个傻二缺的赛会主席指的该就是李沫。
我听得哧地笑出来。“现在还想要那个奖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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