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我眼睛,我也拿他没办法。
可是他在怕我。
我眼睛瞪上去,他像被瞪视的目光烤糊了似的,脸都哆嗦起来,最终被目光逼出了桌角边的光晕,消失在后面黑暗中。
我不清楚他心里面怎么在想,除了恐惧,他似乎是后悔的,随着后退不住摇头,眼眶里泛起湿。
那个男人又开始摸我的腰,手如同生着厚鳞片的蛇一般,从我腰部往下爬。屋里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分别代表着不同的情绪和念头,有愤怒的,惶恐的,渴盼的,还有屏息未遂制造出的鼻息。
那只手将要撑开内裤时,黄毛出声打断了这段聒噪的沉默。“他万一真有那啥毛病呢,你不怕脏啊?”
还有个声音接话:“你当他自己有多干净?”
那人手停住,似乎在犹豫。
“他不是有体检报告嘛,看看呗。”黄毛做决定道,他吃吃笑起来。“可不要交叉感染呐。”
我听见报告单外面的硬壳被撕开的声音,接着他们几个一同研读起了上面的文字。从黄毛磕磕巴巴的念叨中不难得知,这四人四个脑子加一起都凑不出几页新华字典。他们读报告单的时候,我屁股上那只手都没松开。
“你过来,帮着瞧瞧。”黄毛招呼金詹久。
金詹久又出现在灯下,他毕恭毕敬捧过报告单,仔仔细细拜读起来。学了这么多年文化,到头来做了个狗头军师,我都替他丢人。
“给我,我要看。”我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
比起那几人,他好似更怕我,我这句话连句号都没画上,报告单就递到了我鼻子下。
没人比我清楚我的症结在哪,我一眼就扫到了那个栏目。
那玩意儿……没了。
没了!
我现在哪怕是被铡刀卡在砧板上的鳖,我也是只坚定求生永不放弃的热血神鳖。
我感觉浑身的血哄地都沸腾起来。
之前那段日子,我被若有似无不健康的心理暗示裹挟,虽然吃得下饭,干得动活,见人也是乐呵呵的,可精神头就是有些恹恹的。时不时就感觉有个小人趴在耳边对着里面阴阳怪气:
你有个小块块。
今天睡不着啊?明天它就长成新疆葡萄啦。
癌症也是会遗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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