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门口的五斗柜上的,他觉得手机放床头会辐射脑子。我刚走到门口,一个电话打到他手机上,我瞥了眼,是罗易勇。这个点,又是罗易勇,能有什么好事呢?我就进了卫生间,到马桶上坐下才喊陆永开‘你电话响了’。后来蒙愿被列为失踪人口,警察为了找人还上门来问过,当时也是罗陪着陆去应付的。”
“而且。”她做了个紧张的吞咽动作,“那不久之后,罗易勇恐吓底下一个不听话的,说的是‘你也想不见了吗。’”
她走时我送她到门口,替她开门。我故意挺直了背,将胸膛鼓出来,让自己看上去坚定可靠。我希望她不再有吞咽喉咙的动作,不再战战兢兢目光躲闪。
她下楼,我到厨房窗前目送她走远,最终身影被夜色与路灯的光晕所吞没,不知怎么,我鼻子就酸了一下。
揉了揉鼻尖,我满脑子想的不是陆永开,却是程奔。再大的问题,只要想到破解之法,一步步去实施,都会迎刃而解,陆永开也是如此。那程奔呢,他现在成了拦在中间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李元被抓那日,我还警告程奔,不许他再跟我耍心眼。我大放厥词,我牛逼哄哄,我教训他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现在呢,我总算回味过来他当时那个礼貌而不失抱歉的微笑。
但也不是毫无应对策略。早年替人打工上班,我遇见过抢功推责的领导,掉链子的猪队友同事,从和这些粗细不一的搅屎棍的战斗中,我总结出一个十分宝贵可行的经验。面对任何风险,分摊的人越多,地位越高,我就越安全。
之后大半个月我与陆永开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他打着跑客户的名头,一日到晚往外跑,鲜少在店里露面。我也按部就班地工作,见几个客户,看看店,员工会议,团建聚餐也一一安排上。
与李元分手后,我暂且不再有工作之余需要经营的家庭,店又成了我的家,工作也再次占据了生活的全部。我每天呆到很晚,程奔安排上门的客户,都由我来迎送陪同。一切虽不如从前在自己店里那般应对自如,但磕磕碰碰也不失为一种混乱的充实。
这样的平静持续到12月上旬被打破。
连城K房24小时开放,其他服务要等夜里10点半以后。不跑客户我一般一大早便去上班,有时还会旁听晨会。
这天我比规定时间早了半小时赶到连城。早饭在车上吃,霍双买了肉包子,我们还吃了点红薯干。他管那叫“红苕干”。
早到的原因是一大早服务部老总在管理员群里报消息,说晨会刚开始,服务部几个男员工发生了斗殴。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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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上是斗殴,实则是三对一围殴。挨揍的男员工名叫裘路杉,瞧模样更像个干保安的,皮肤黝黑,身材粗壮,五官硬朗。听在场的人讲述我到之前的情形,裘路杉没还过手,只是一味隐忍。我携同霍双到现场时,他眉骨嘴角满是淤青红肿,脸上像糊了一大团泥巴,模糊肮脏,显得一双眼睛越发黑得发冷。庞大的身躯蹲伏在地上,宛若一头伤痕累累疲惫的牛。
晨会被搅得一团乱,有看戏的,劝架的,还有站队拉偏架的。我解散了晨会,叫上四个肇事者,连同服务部邵总,管人力姓罗的,到我办公室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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