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指着他们,我恶声恶气命令:“乖乖听话,不然枪火无情。”
四人自下而上抬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来。
“站起来,一个个进去,进去以后谁也不许多走半步。”霍双说。
四人听从指派,一个接一个爬起来,排成一溜,又一个接一个在枪口的注视下进去了。
屋里很昏暗,桌上摆着一盏煤油灯。这盏煤油灯其实早不能用了,发黑的玻璃罩子里燃烧的是一块蘸着油和蓖麻籽的抹布。
唐师傅若隐若现地躺在一张破榻上,火光宛若一朵莲花摇曳着捧着他的面孔,他睡颜安逸,和这场滑稽聒噪的冲突似乎不属于一个画面。
我拿手电筒照了四周,看见当地散着好几团麻绳,这堆麻绳应该是捆绑唐师傅上山的工具。
霍双那杆枪从外形上更具有威慑力,他便保持端枪。我把驳壳枪叼在嘴里,挨个将歹徒捆绑起来。
那几人在枪支面前乖顺得就像见到套羊圈的羊,非但不做丝毫反抗,身体还配合地自动往绳索里走。不一会,四个人都绑好了,绳索也巧合地正好用尽,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信号,什么都好办,没信号,什么都难办。
“还是先把师傅叫起来吧。”霍双说,“三个脑子比两个脑子好用。”
我暂时也无计可想,点了点头。
他执起油灯,我看不出他想做什么,难不成把他师傅烤醒?看不出我就静静看着他下一步做什么。
他到榻前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片东西。
他掏出的是一块饼。我还以为那两张饼在路上都吃完了,没想到他居然私藏了一角。他就把那片饼举在唐师傅鼻尖与油灯之间,用火烤热,烤到发出米面的焦香。
唐师傅长得一表人才,眉眼文秀端正,眼睫毛很长。我看见他拖出一大片阴影的睫毛振颤着微微抬起,上下眼睑中绽出眸光。
他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只睁开条线,嘴就像鸟儿似的一口叼下饼,吞了下去。
“恭喜你。”霍双长吁了口气。“开机速度打败了全球1%的用户。”
十分玄奇的是,就在唐师傅醒来后不久,信号通了。
我们手机都没电了,借了其中一个歹徒的手机,给大师兄打去电话。更离奇的是大师兄那也有了信号,拨了两次就通了。
之后的事解决得无比顺畅,警察上山执行警务,营救吃完一角饼又连吃了歹徒三块冻米糖的人质。
然而事情并非尽善尽美。那伙歹徒被捕后告发青峰寺私藏枪支。我和霍双回去时两手空空,两支枪都遭到了没收。
还好警察善解人意。唐师傅向他们讲解了这两支枪的由来历史,他们听了之后深受感动,认为它们历史意义重大,也对老住持肃然起敬,保证一定将这两支枪上交给地方博物馆。
不得不承认,唐师傅嘴炮确实厉害,尤其发言前那一抬手,颇有孔明“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的架势。
至于那颗神乎其神的佛舍利,唐师傅直接从僧袍夹层口袋里掏了出来给我们看。
竟有两颗。两颗被盘到包浆的核桃。
“我都给他们看了,他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唐师傅无奈而又熟练地盘起了核桃。“哪有什么佛舍利啊,最早也不知是怎么传开的。可又不能在庙里打横幅,说此地没有佛舍利,一切都是造谣!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要是真有佛舍利,那还不申请政府资金?修座舍利塔,顺道把大雄宝殿镀金补一补。”
“诺。”他摊开手掌,给我们看那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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