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开车注意点,我看他就是话里有话。注意点注意点,这不是吓唬人吗,霍双车都开得比往日慢了。
我心里正犯咕哝,霍双插进来问:“你们吵架了?”
“没有,他喝多了。”
“那……”他吞吞吐吐。
“那什么?”满脑子还是成年人殴打受精卵的残暴画面,我口气难免有些急躁,意识到对象是霍双不是程奔,才换了语调。“你怕什么,有什么跟我说。”
“程总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好一阵了。”他小心地说。
那可不,程奔原本可中意霍双了,早期还亲口叮咛我多带带霍双,好让他历练历练。
我本想说:他是看你年轻,活得比他长。
转念一想,霍双听见这话,又有什么好处呢?只好打马虎眼:“他连我都不满意呢,每次汇报工作还不是挨他批。”
霍双听得信以为真,长舒一口气,还帮程奔找补上了:“程总就是要求严格,他盼咱们好。”
我:“嗯嗯嗯,对对对。”我敢说,他还真敢信。
开到居民区闹市,霍双缓下车速,提议道:“刚好有停车位。我们下车往前走一段,买点面包当早饭好不好?那家做的肉松小贝还点两个小眼睛,特像余华老师,吃了都变得有文化了。”
我说好。
正好下去走走,歇歇心头的烦火。
哪知面包店迁了店面,黑沉沉的卷帘门上贴了通知,写道:新店往前1千米。
“咱们回去取车,还是步行?”霍双请示我。下车走了会路,他神采活络不少,话也多了,又像布谷鸟似的咕噜咕噜起来。
“不用,走走吧,太饱了,我怕待会睡不着。”
这晚天气不错,不像前两天,风大得嘴都张不开。来南方定居了这么多年,我仍然不习惯这里的冬天,冷都冷不痛快,总夹着透骨的湿。
路边的店都开着,有卖熟食的,炒糖栗子的,卖杂货的,做美甲的,还有Tony师傅聚在门口抽烟的小发廊。暖光烘在脸上,心里都觉得热闹欣快。
冷还是冷,叫人不觉加急脚步。我们两人双手都抄在上衣口袋里,边快走边呵着白气,不时聊几句。
再往前走一段,举头就能看见面包店桃红色灯牌了。面粉、糖经历烘焙散播出香甜的热风,拂面而来。就在这时,霍双忽而停下脚,话头也刹住。
“有人,至少三个。”他压低声。
我也看出来了。刚才一路上我就觉得不对劲。从老面包店到新店,并非一条直路走到底,当中拐了好几个弯,换了三条小路。那几个男人始终忽前忽后紧紧相随。正常情况下,同行的路人间少不了目光交汇,彼此看两眼也没什么要紧。可我每次将脸转向他们,他们均有意将目光错开,或是放远,装作看不见我这人。
霍双打量了眼四周,不动声色地挨过来。“这里人太多。”
人多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对方不敢轻易动手,实在危急,喊一声“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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