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卷铺盖丢了出去,险些冻死在雪夜里。
摹冽救了她,她想要报恩,又一无所有,便要用肉偿。摹冽告诉她,自己已有心上人,当为心上人守身如玉。
女子很是羡慕,追问摹冽,那该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得他青睐。
那夜大雪纷飞,北风呼啸,长安城外的破庙里,女子裹着棉被坐着,摹冽站着,他想起燕执时眼中如有星亮,告诉女子,自己的心上人,是一名男子。
女子一听便来了精神,她身陷风尘多年,什么肮脏事情没听过见过,对于龙阳之好更是不为稀奇,听说摹冽不确定对方是否对他同样有意,便自告奋勇要传授摹冽驭男之术。
她说她见过的男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没一个能抵抗得住她的魅力的,全被她迷得团团转,当年许多人愿意出高价为她赎身,都被她拒绝了。
女子亲手做了一本画册送给摹冽。
那上面的内容都是关于如何伺候男人的。
她说只要摹冽用上,保证那人尝过滋味后,会对他的身体念念不忘。
但女子也说过,以色事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至多留人一时,无法留人一世,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下场了。
她病后身子枯槁,面色难看,从前簇拥着她的嫖客尽数散去,消失得无影无踪,竟连一个愿意为她赎身的都没有。
她告诉摹冽,这画上的东西,最好还是在确认对方同样待你有意时再用,作为有情人间的乐趣,方为上乘,否则,便是不入流的手段,上不得台面。
反正他本就上不得台面,或许便如同众神所言一般,他身而为魔,生来肮脏、卑劣,不知廉耻,所以做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也没什么稀奇的。
甚至在含住男人那处时,他也表现得颇为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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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执醒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副场面——摹冽蜷缩在自己怀中,脸色苍白,锁骨和脖颈上布满青青红红的吻痕。
纵使未吃过猪肉,也多少知道些猪跑完是什么样的。
燕执浑身发凉,抖着手将被子掀开一角,往里看去。
两人身上皆未着一物,摹冽浑身都是青紫的痕迹,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尤其腰间那块紫到发黑的指印,明晃晃的格外显眼,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两条蜷缩起的双腿间满是浊夜和干涸的血迹。
手臂上则布满纵横交错的、已经结出黑痂的刀伤……大腿上也有好几道,极为狰狞。
燕执呼吸发紧,脑中思绪紊乱,怀中的人睡得很沉,他将手臂从摹冽颈下小心抽出,坐起身后,摹冽都没醒。
他好不容易才让师尊答应同自己成婚,谁知当夜便发生了这样的事,若是叫师尊知道了……
燕执恨不得回到昨夜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他掀开被子,无声地出了门。
游魂一般在长安城逛了一圈,回到客栈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摹冽。
天色已暗,今日是人间的上元夜,灯火通明,游人如织,热闹无比,那一袭红站在那里却仿佛与世隔绝了,他原还望着人群发怔,目光触及到燕执的时候,灰暗的眸一下便亮了起来,越过人群朝燕执走过来,分明身上还有伤,也不知道疼。
“阿执哥哥,我还以为你走了……”
好像光是见到他,他的世界便明亮了起来。
燕执忽然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浓睫垂下:“阿冽……昨夜……”
摹冽喉间动了动,许是看出了他的为难,笑着道。
“昨夜我们都喝醉了,阿执哥哥不必放在心上。”
“阿执哥哥放心,我会烂在腹中,不会让文昌星君知晓的。”
燕执皱起眉,心情复杂:“对不起……我将你当作了师尊。”
“没关系,阿冽同阿执哥哥一样是男子,这种事,没什么的。”
“阿执哥哥若觉得舒服,阿冽可以一直伺候阿执哥哥,不让旁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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