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尘反应过来,问她:“你觉得我带人回房间了吗?”
她偏开眼神,没说话。
许渭尘一股火上来,又不能朝他妈撒气,深深呼吸着,对她说:“妈,我真不至于这样。可能不小心按到了吧。”
“我知道了。”她或许是尴尬又下不来台,转身朝自己的房间回去了。
许渭尘关上门,瞪着唐既明,走过去推了他一把,跟他算账:“唐既明,你找我挑礼物,开勿扰干嘛?”
唐既明很明显是心虚了,少有的没找借口,许渭尘又骂:“被我妈抓到怎么办,怎么和她解释?”
“不是没有抓到吗,”唐既明终于说话了,他的表情比许渭尘冷静很多,看着许渭尘,像没把刚才发生的当回事,说,“抓到我总比抓到别人好,我就和阿姨说是我强迫你的,你也不想和我做。”
可能是他镇定的情绪安抚了许渭尘,许渭尘想了想,焦虑少了一些,看着他的眼睛,心里还是委屈,又很难堪,觉得他妈可能今生都无法和他的性向和解。
唐既明好像明白他在想什么,走过来,很轻地碰碰他的脸,说:“不用担心。”
他把许渭尘抱在怀里,许渭尘贴着他,靠了一会儿,缓过了神,颐指气使地发表指示:“不但要说是你强迫我,还要说是第一次,我们就这一次。懂不懂?”
唐既明笑了,说“知道了。”
第21章
次日许渭尘的母亲拉他一道去徒步,唐既明被突发的公事绊住了脚,留在酒店开会。
徒步的行程不算太长,但许渭尘很少运动,加班熬夜身体很虚,从早上不间断地走到下午,累得嘴都张不开,只庆幸昨晚没允许唐既明做到最后,否则今天可能会在半夜晕倒。
母亲发现他在后头拖拖拉拉,回来陪他慢慢走。
林雅君和酒店的向导则仿佛故意给他们母子俩留些说话的空间,在前方几十米的地方慢速前行。
太阳惨白的挂在半空,灰黄色荒原上只见他们四人的身影,走路的声音清晰可闻。
许渭尘喘着气,停下来喝了一口水。母亲等他,看着他的脸,忽而用很轻的声音对许渭尘说:“妈妈有时候对你的事太紧张了,你不要恨我。”
许渭尘眼前已有些重影,盖好水杯,回望母亲,发现她的面色灰暗,既伤感,也迷惘。
他感到一阵无力的伤心。似乎失去了父亲以后,他和母亲便也失去了与彼此无碍交流的能力,爱与关心总拧着一股反力。
“我怎么会恨你?”许渭尘只能这样说,而后解释昨天的事,“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和那个人交换名片,是因为我想说不定能发展成客户。我不是那种私生活混乱的人。”
“好吧,”母亲才道完那么不确切的歉,控制欲又马上重新归位,追问,“那你为什么不肯给我公寓的密码呢?”
许渭尘不想说了,就没有回答,继续向前走,走了几步,母亲态度稍稍软化,追上来:“我只是想你找到一个好人。”
“妈,没有那么容易的。”许渭尘无奈地看她。
“那就找一个可以照顾你的,”她忧愁地埋怨,“否则我怎么放心呢?你二十六岁了,车不会开,饭不会做,每天加班到半夜,又不许我来照顾你。难道要让既明照顾你一辈子吗,等他谈了恋爱,娶了太太,生了孩子,哪还有空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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