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怎么了。
只是想小心翼翼珍藏这转瞬即逝的温柔。
假的也好。
真的好委屈啊,每一天都得违背自己的意愿,为了少受些皮肉之苦去学习如何讨好他人。好像自己的灵魂早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中被渐渐磨平了一样。
他甚至没有可以宣泄情绪的对象,打碎了牙还要自己吞进肚子里面。
是谁都无所谓。
能让他依偎一会儿也好……
哪怕他才是给予自己痛苦的人。
江池渊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无声悲鸣,本想扯着他头发把他拽开,再给他俩耳光让他清醒些。
可手僵在半空好久,最终也还是搭在他的脑后,轻轻摩挲那些毛茸茸的发丝,语气竟有些无可奈何:“别哭了,大过年的哭丧一张脸多难看。”
时玖凛置若罔闻,反而将他抱的更紧了。
好像一松手就什么都没了似的。
“三分钟,先生……求你,给我三分钟。”
就让他这么抱一会儿。
江池渊沉默片刻,将他抱紧了些:“好。”
远方又有人在放烟花。
那片火光几乎点亮了大半片星空。
起风了。
时玖凛的围巾被风吹起,后脖颈露出了些,瞬间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江池渊帮他擦掉眼泪,又默默重新把围巾系好。
他有无数种话术结束这个拥抱,每次却又都卡在喉咙前说不出口。
最后也不过是轻飘飘道了句:“三分钟到了哦。”
时玖凛立刻止住情绪,一声不响把头挪开。
江池渊实在是太过于喜怒无常,他捉摸不透。
哪怕是上一秒还在笑吟吟跟他谈东谈西,下一秒就可能一个耳光把他抽的天旋地转。
见好就收。
这怕是时玖凛在他身上学到最深刻的一个道理。
打火机微弱的光焰被风吹熄了数回,江池渊瞥了一眼蹲在地上手指都被冻红的他,默不作声往旁边移了移,拿身体帮他挡风。
其实也挺没意思的。
不过是一根会呲火花的棍子而已。
可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却还是不约而同落在那抹向外四溅火花上,静静听它噼里啪啦的声响。
“原本打算你藏了多少钱就抽你多少板子的。”江池渊微笑着看他,平淡的好像是在和他唠什么再正常不过的家常话一样。
时玖凛也笑了,淡淡道:“那怕是真的要被抽烂了吧。”
他垂眼望着那束马上要熄灭的火光,笑容愈发苦涩。
好似只有在这一刻,他们才是平等的。
他都快忘了之前的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嗯?意思是你是明知故犯了吗?”
烟花棒的暖光衬的江池渊侧脸格外柔和,原本如同一滩死水的眼眸也因为倒映着火光有了光亮。
时玖凛语塞一瞬,期期艾艾的辩解道:“不是……”
他只是怕如果把钱交给江池渊的话会给那个女人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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