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鼻尖甚至好像又隐隐约约闻到了那股熟悉的信息素。
时玖凛咬牙,猛的把水温调到最低。
冰水总算是冻得他清醒了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散。
他腰部发软,双膝几乎要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
曾经鲜血淋漓的鞭痕终于结了疤。
时玖凛赤身站在镜子前,像是在看一具尸体那样毫无感情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很陌生。
不仅是现在。
江池渊之前也没少录完视屏后逼着他看。
亲眼看着录像中的自己一点点放软身体,主动勾引求着对方的感觉着实是不怎么好受。
甚至会有种身为旁观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可他知道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
看得多了,便觉着索然无味了。
那现在呢?
时玖凛缓缓伸手,跟镜子里的那个人掌心相对。
镜面都被他的体温蒸出了一层白雾。
江池渊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也会和自己一样满脑子都是过去零碎的片段吗?
说到底,他现在甚至也搞不清江池渊为什么要放他走。
那天晚上,明明只差一点他们就都可以从这场游戏中解脱了啊。
时玖凛深知就算杀了江池渊,他也很难凭借自己和背后那说不清的势力对抗。
那段日子实在是太过黑暗,他生不起一点对生的渴望。
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先杀了江池渊,自己再跟在他身后走的打算。
时玖凛想了想两具尸体躺在床上一起腐烂的模样,久违的笑出了声。
一起下地狱吧。
这本该才是他们所能拥有的最好结局。
笑的笑的,眼泪便掉了出来。
时玖凛甚至没反应过来,那颗泪珠便顺着脸颊瞬息之间滑落。
他愣了愣,紧绷的脊背一点点放松。
最后一次了,他想。
时玖凛胳膊撑着镜面,泣不成声。
泪水顺着鼻梁滴落,碰到唇缝时一股咸涩味道在舌尖蔓延。
都过去了。
他可以好好的生活,做一切自己喜欢的事,和之前一样。
可在遇见江池渊之前,他又是什么样的?
记不清了。
不可否认,江池渊那句“做个好人”有那么一瞬间戳到了他。
转而却又被铺天盖地的空白麻木覆盖。
不管怎么说,白曦是因为他死的,他背上也还有那么多条人命。
时玖凛从不以绝对的善恶评判自己。
他只是随心所欲惯了,恰巧没人管束,便在那对Omega而言不公的法律包庇下愈发肆无忌惮。
所以他在江池渊是眼底是无可救药的恶人吗?
时玖凛掩住眼睛,被泪水濡湿的睫毛在掌心微微颤抖。
可他江池渊又算什么好东西?
真想能亲手杀了江池渊啊。
想把这三年遭受的一切原封不动还给他。
可江池渊既然能标记他第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便也不会在话下。
他没必要自投罗网。
自然是会不甘心的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