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假的,那他就连最后一丝能支撑自己走出沙漠的信念也没有了。
时玖凛沉默片刻:“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知道,我知道。”江池渊情绪都险些因为这句话崩溃,“但是这句话能不能别由你来告诉我?”
他也想活着,他也想能再多看几年这世界上的风景,多陪自己爱的人几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命都被别人捏在掌心,每一天都可能是自己的死期,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煎熬的度日。
“宝贝,我真的好羡慕你啊。”
江池渊调整好自己的姿态,把那些过于激烈癫狂的情绪尽数收敛起来,这才低声道:“你当然可以做到不回头,反正你的心里没有任何人,你大可以大步向前走,不受任何束缚……”
他不受感情羁绊,他能看破一切,他能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那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他说出这句话时怨气有多大。
他追不上时玖凛的脚步。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配站在他身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教会这个没有心的人学会去接受爱。
他做不到。
时玖凛有些纳闷:“你又在发什么疯?”
羡慕他什么,羡慕他长在黑暗中一身污泥,还是羡慕他已然麻木到跟死人没什么区别的灵魂。
还是很疼。
穿透骨髓,遍布至全身的疼。
躺在床上时还没怎么察觉到,可一旦下了地,似乎每走一步都会有类似于撕裂的感觉蔓延。
江池渊垂眸:“那你就当我是在发疯吧。”
他最后也还是没接受时玖凛看似好心的建议,独自去了浴室。
时玖凛四肢发软,头却重的要命。
他揉了揉假笑到有些发僵的唇角,听卫生间内传来的水声出了一瞬神。
他会借着水声掩饰偷偷哭吗?
第144章 乖乖受罚
如果所谓的情感到最后只会变成身上的负担,那它究竟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江池渊便是最好的案例。
时玖凛心底五味杂陈,甚至有一些对江池渊的惋惜。
他可是Enigma。
为什么他要因为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而停下脚步。
算了,关他屁事。
时玖凛在心底暗自许诺,不论如何,至少他不能沦落到和江池渊一样。
就算是没有江池渊,就算是他真的死了,那也不会对他产生半点影响。
可不知道为什么,时玖凛试着去想了一下江池渊死在自己眼前的模样,心脏却忽的紧了一下。
跟身体上的疼痛不同。
这种感觉更像是灵魂在不经意间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他找不到心脏缺失的那一块,或者说,他甚至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浴室内水声忽大忽小,渐渐停歇。
时玖凛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好像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受伤的那个人似乎总是他。
他依旧伤痕累累。
只不过之前是被迫,现在是犯贱主动而已。
他依旧讨厌身上黏腻的感觉。
也讨厌不怎么干净的床单。
但现在的时玖凛却已然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重新走向那张床,几乎是在头沾到枕头的那一瞬间便被极深的困倦感席卷。
他闭上眼睛,第一次仔仔细细回忆那有些模糊却又极其深刻的三年。
从他第一次闻到江池渊信息素开始算起。
从第一次被打到毫无反抗之力算起。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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