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恩万谢,送别谈神医,他就又去药房抓了一副药,煎给薄双喝。喝完了,祁听鸿问:“好一点么?”
银碗儿插嘴道:“哪有这么快起效的。”薄双道:“确实好一点。”祁听鸿于是送她一颗冰糖。薄双失笑道:“可不要拿我当小囡哄!”
这天晚上,祁听鸿难得睡了个好觉。他跟着小叫花们打地铺,盟主、金贵和谭先生睡在楼上,顺便可以守夜。薄双深夜轻轻叫道:“神剑?睡了没有?”
叫了几声,祁听鸿都没有应。薄双想他是睡熟了,于是慢慢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到银碗儿带回来的药瓶,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药瓶有个瓶塞,凭她受伤的手是拔不出来的。薄双张口咬住木塞,往后仰头。
“啵”一声,药瓶开了。薄双忙把瓶子塞到被子里,凝神细听,祁听鸿仍旧没醒。她把一粒药倒在手心,看了又看,终于吞下。
接下来数天,薄双一天天地见好,不像之前恹恹的,只能靠在床头。齐万飞起初以为是所谓回光返照,私下找众人商量了一番后事。后来见薄双话也多了,更加活泼爱笑,也放下心来。
薄双看见新衣服,欢天喜地,叫银碗儿帮她穿上。精神一好,甚至能下地稍走两步路。大家觉得她是要痊愈了,也都很高兴。
大年三十,祁听鸿出钱做东,买了许多酒菜,请大家吃年夜饭。底下密室太过狭小,而且不通风,不好生火,大家便把桌子抬到地上,收拾灶台、锅碗,在上面烧饭。
薄双闲不下来,也要上去帮忙。金贵去旁边木匠铺偷来一张太师椅,众人合力把她抬到楼上,坐在灶台旁边指点。齐万飞、金贵和谭先生对庖厨事宜一窍不通,只能添乱,曾经当帮工的银碗儿一跃成为掌勺,让祁听鸿给她打下手。
做蒸的、煮的比较简单,但是碰到煎炸之类,要求火候的菜色,银碗儿就拿不定主意了。炸一个肉丸,薄双大叫:“要炸糊啦!”祁听鸿一看,果然糊了,银碗儿还没头苍蝇一样找盘子。炸一个春卷,锅里乒乒乓乓,比外面鞭炮还热闹。炸完以后,薄双把每样菜都偷尝一口。银碗儿已经吓得欲哭无泪,说:“我再也不炒菜了。”薄双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做完大菜,剩下蒸米饭、包饺子了,祁听鸿看薄双热得满头大汗,说:“薄姊姊,歇一会吧?”薄双点点头,祁听鸿便把她连人带椅搬去巷口。
这片地方没有人住,即使快要过年了,路上依旧不见人影。从胡同口望出去正好有片晚霞,胭脂红色,千娇百媚,遥不可及。有一颗冰忽然从屋檐上跌下来,掉进祁听鸿衣领。祁听鸿冷得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
正因为此地人少,一抹鬼鬼祟祟的人影就尤其明显。祁听鸿故意不理,但薄双也瞧见了,说:“指挥使来看你了。”
祁听鸿大声道:“才不要理他。”那人影果真停下脚步。祁听鸿有点懊恼,还有点过意不去。薄双笑道:“好吧。”也不劝他,静静看着夕阳。过了一会,薄双突然说:“神剑,你说我该葬在哪里?”
祁听鸿骇然道:“说啥呢!姊姊一天比一天好了。”
薄双笑道:“好啦,说我老了以后的事体。”祁听鸿小心翼翼道:“姊姊家在杭州吧,江南忆,最忆是杭州。”
薄双摇摇头:“在杭州过得太苦了,天天弹呀唱呀,陪人喝酒,真是讨厌。来顺天府反而快活。”
祁听鸿道:“那就在北平。”薄双看向天际,幽幽叹了一声,又说:“北平冬天真冷呀!天干物燥,容易着火。”
祁听鸿心里一动,说:“去苗疆。”薄双嗔道:“讨厌。”然而没说出什么反对的话。半晌,薄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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