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问:“你、你把药给谁了?”
祁听鸿心想,这么疼一阵好一阵的,终究不是办法。他低头看见自己湿淋淋的衣服,干脆将袖子扯了一截下来,塞进嘴里,道:“给句羊了。”
他嘴里含着一团绸布,说起话来含混不清。阿格汉话本就谈不上好,这下更听不懂了。
祁听鸿趁机捡起两颗石子,朝亥金留胸腹打去。亥金留眼看第一颗石子取的“肩井”,连忙侧身避开,孰料第二颗石子后发先至,恰好撞上后脑“风府”。
他生怕亥金留还有别的手段,再不迟疑,抖开麻绳一套,将亥金留手脚都捆了起来。
捆完了,他抬头一看,有个人影站在旁边屋顶,手执隙月剑,正是句羊。
句羊夜里十分警醒,何况这几天他同样睡不安稳,早在楼梯响时他就醒了。住在吊脚木楼里面,有人起夜去楼下茅房也是常事,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然而久久听不见上楼的声音,他又记起祁听鸿把药盒给他拿着,料想是祁听鸿碰上什么事,不愿意来找他讲,只是留了一手。
要是在中原,以祁听鸿的武功,不至于着了别人的道,但在苗疆就不一样了。
想及此地,句羊跑去祁听鸿屋里看了一眼,人已经不见了。墙上挂着淡淡发光的隙月剑,窗纸也破了小洞,透出屋外月色。
句羊把剑取下来,转身追到外面。找见祁听鸿时,亥金留那些个手下已经东倒西歪,躺了一地。祁听鸿嘴里塞了一个大布团,抬起头呆呆看他,句羊全部的气立时消了。他跳下去,把那大布团拿出来,笑道:“没受伤吧?”
祁听鸿哼了一声,正想:“两天两夜不搭理我,现在晓得关心我了?”头脑隐隐又有要痛的预感,他赶紧捂着脑袋说:“我没事!”
句羊觉得不对了,不敢多问,回去叫醒阿仰看诊。阿仰对着祁听鸿耳朵看来看去,说:“‘迷踪’已经好了,‘问心’恐怕要等圣女恢复才能解。”
好在问心蛊平常也无太大影响,只要没人逼问祁听鸿,它就不会发作。明天阿湘吃了最后一颗药,再睡一觉,就能解蛊了。
句羊放下心,叹了一声,对祁听鸿说:“回去睡吧。”
祁听鸿走进卧房,回过头等他,句羊却站在外面,好像没有要进屋的意思。
祁听鸿奇怪道:“你还在生我气么?”
句羊摇摇头。祁听鸿说:“那怎么不进屋?”
句羊犹豫一瞬,还是走进屋内,关上门。祁听鸿头发湿的,衣服湿的,袖子扯掉了,一条漂亮的胳膊在外面露着。句羊端坐在床上,微微别开脸。祁听鸿见状笑道:“你干什么?”
他拿手指梳梳头发,运起内力,把发丝蒸干了,但是衣服蹭上泥巴,没法再穿。祁听鸿把里衣囫囵脱掉,弯腰去床底拿包袱,腰线跟着动作张张弛弛。但他走到哪边,句羊就跟着转头,总拿后脑勺对着他。
祁听鸿换好里衣,借着月光一看,句羊耳朵尖已经泛红了。他好笑道:“你又装模作样的,干啥呢?”
句羊说:“我哪有装模作样。”祁听鸿笑道:“你不是有很多事体想问?问吧。”
?
句羊像犯了错一样,低下头说:“我不问了,问得多你不高兴。”
祁听鸿道:“我不生气,你问吧。”句羊道:“我不想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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