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包袱。
临出门了,句羊要吹蜡烛,祁听鸿也拦下他说:“不要吹!”句羊于是没有吹灯,把长刀从墙上取下来,匆匆跟着祁听鸿出门。祁听鸿贴到他耳畔说:“一点声音也不要出,跟我来。”
句羊心说:“在小事不见居这种地方,还能有敌人不成,干嘛鬼鬼祟祟的?”怀着满腹疑窦走进前院,只见细雨中有个黑漆漆人影,手执木剑,守在院门口,正是郇潜。
祁听鸿喃喃道:“糟了。”一扯句羊,拉着他往后院飞奔。然而郇潜已经察觉到他们动静,提剑追来,口中叫道:“祁听鸿!你这个小兔崽子!”
祁听鸿轻飘飘跳过篱笆,也喊道:“师父,雨天路滑,你老人家早歇!”撒腿往山下跑。
句羊跟在他身后,过篱笆时衣摆被绊了一下,郇浅的木剑就递到眼前,在他袖子上“刺啦”划开一道。
郇潜没刺中人,怒喝道:“你也是个小兔崽子。”祁听鸿把句羊拉过来,百忙中回头道:“师父消消气吧。”一路往山下跑。郇潜在后面穷追不舍,把祁听鸿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祁听鸿道:“师父,徒儿最亲的人就是你老人家。”
跑到树林里,祁听鸿专往隐蔽地带跑,总算把郇潜甩开一段距离。眼见岔道上有棵高高的大玉兰,祁听鸿低声道:“我们上去。”带着句羊爬到树顶。郇潜乍然跟丢,在树下转来转去,说:“祁听鸿,你对不对得起师父师娘,对不对得起列祖列宗?”
祁听鸿闭紧了嘴,郇潜又骂道:“什么逍遥神剑。我看你出去完全学坏了,烂到骨子里去了。”祁听鸿只是不响。
喋喋不休地骂了半个时辰,郇潜一无所获,悻悻悻而归。等他脚步声走远,句羊才道:“怎么惹你师父生气了?”
祁听鸿捏着他裂开的袖口,说:“下山了赔你一件。”没有答这个问题。句羊说:“没关系,所以你师父气啥呢?”
祁听鸿说:“你这么聪明,猜不到么?”句羊不响。祁听鸿咬耳朵说:“我把我们俩的事体,和我师父说啦!”
春风之中,祁听鸿面颊飞红,眼睛里闪动光芒,又兴奋又难过。句羊说:“怎么突然跟他讲这个?”
祁听鸿说:“我乐意讲就讲了。”句羊说:“太莽撞了,我还没把他哄高兴呢。”祁听鸿说:“你就讲,你自己高不高兴吧。”
句羊不响。他当然有一点高兴,但看见郇潜生气,他也当然有一点难过。这两种情愫太纠结了,以至于都不热烈,只有内心化成水了。祁听鸿笑了一声,靠到他身上。靠了一会,摸到句羊腰间那把长刀,祁听鸿才退开说:“哎呀,忘了拿剑了。”
句羊说:“回去拿?”祁听鸿道:“算了,就当留给小毛练剑。”
山下的客栈几乎都已打烊,两人敲了半天门,才叫醒一个小二,住进客栈。
次日清晨,句羊一睁眼睛,看见祁听鸿呆呆坐在床边,长发未梳,外衣也未穿。若没有剑要练,也没有事情做,祁听鸿一般不会起得这么早。看着他背影,那种心软的感觉又现身了。
句羊道:“我们要去哪儿?”
祁听鸿被他吓了一跳,说:“先别出声,我瞧瞧师父追上来没有。”旋即披衣下床,静悄悄走去窗边,看院里有没有人影。
院里是空的,只有个小厮在水缸旁边择菜。祁听鸿又去看屋门,去听屋顶声音,终于怅然若失道:“没有。”
句羊逗他说:“没有追过来,不应该高兴么?”祁听鸿嘴硬道:“我就在高兴。”
句羊笑道:“但是隙月剑很可惜,今天上山去拿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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