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倒好,眼睛就不能往别处瞅瞅?
关火,他解下围裙,往墙上勾的动作很有些用力,走到贺知熠身边,“我要去趟菜市场,你在这帮我看会儿店。”
“我送你。”贺知熠又抓起车钥匙。
周衍指指东边,“菜市场就在那边,很近。”
“我陪你去。”
“你陪我那谁看店,又要下闸门,那个门又生锈又重,难开死了。”想也没想,周衍这些话脱口而出,出口才觉得不好。视频还在贺知熠手里,也就是自己的七寸还在贺知熠手里,自己怎么就敢“凶”他了?
他的后怕和懊丧全写在了脸上。贺知熠很不愿看它们出现在他脸上,几乎也是脱口而出的顺着他,“那行,我看店。”
“那么……谢谢你。”后怕和懊丧成了不知所措,周衍动动嘴唇,欲言又止,想问他吃东西了没有,要不要给他捎点什么,生生忍住,想想要买的菜肉,还有店里这些现成的,做给他吃不就完了。
这条街上所有的店,甭管大的小的,说白了,做的全是学生和家长的生意。周衍做小孩的时候,其实很不快乐,所以他做了大人后很乐意让来店里消费的小孩快乐。经常来他店里的小孩都知道,这家店是有隐藏菜单的,想吃什么可以跟他说,只要做起来不太麻烦,第二天都可以吃到。
周衍是个做事很利落的人,不利落也不能一个人就管好这间店。没二十分钟,贺知熠就见他拎着菜肉去而复返了。再没半个小时,自己面前的桌上就多了周衍端上来的三样东西,分别是红豆冰、炸肉条和炸豆芽。
“我也不知道你忌不忌口,爱不爱吃,反正做了,你不吃就留着。”周衍站在他面前,还有句话没说,他不吃就留着待会儿自己忙完了吃。
“我不忌口。”贺知熠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抓了手机就要扫码付钱。
他也不问问多少钱,真是财大气粗。周衍想起他的那辆车,动作比他快得多,一把遮住桌上的收款码,瓮声瓮气,“不用。”他要是有点良心,以后少把那视频拿出来就行。
贺知熠不说话不动作,光是看他,想他为什么不收自己的钱?
周衍可没工夫被他看,怕自己去忙他再扫码,把桌上收款码撕了揣围裙兜里进了厨房。
中午,学校放学,生意有点忙,周衍有点顾不上贺知熠,想他吃完也就走了。哪想学生散去,他还在,面前是两个空盘一个空碗。
“我吃完了。很好吃。”
周衍眨眼又眨眼,什么也没说,过去收拾。
接下来,下午、傍晚,贺知熠依然在。关店前打扫卫生,周衍看了一眼店外黑上来的天。他真是坐得住。
回去,还是那辆车,还是贺知熠送他,直送到家门口。自建房区这个点的夜是吵的,菜肉下油锅的滋啦声和电视新闻的官方腔调混在一起,世俗又滑稽。
周衍听了一路,也想了一路,贺知熠难道就不觉得吵?得不到答案的他在楼梯前顿住脚,直接就问了,“你不用上班吗?”就是家里的生意、公司总得管管吧。
“码头明天有工吗?我过来帮你。”贺知熠也憋了一路,见他住脚,忙不迭地问了。
两人的问题撞在一块了,一个话里话外想往前,一个话里话外想后退。气氛一下胶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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