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看?着?,一直到她熟睡过去, 他?才给她拉了拉被子, 而后捧起她的手给她处理伤口。
她的掌心被磨破,血糊糊一片, 不再流血的伤口里还有沙子。
他?就着?烛火一一挑干净了她手里的沙砾,上药绑好绷带,做完后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起身?解开她的发髻,让她睡得舒服点。
纪禾清睡梦中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
***
次日,天?刚蒙蒙亮,高总管就爬起来,带着?一帮宫人开始忙活,虽说到了他?这个位置是不必亲自去干活了,但如今宫里没个主事的,少不得要他?指挥监督,一上午嘴皮子都说酸了。
好容易午时停下来喝口水,高总管望着?远处的废墟,就叹了口气。
这可真是多事之秋啊,千辛万苦总算把蛮族打退,又把反贼打出去,还没来得及操办周太后的葬礼,就又闹出了妖怪!
想起昨夜那轰隆隆的殿宇坍塌动静,想起那两道窜上天?的白影……这大?中午的,高总管脊背上就冒出了寒意。
那妖怪的妖法可真吓人啊!不声不响就冒出来几道白光,一射一个大?洞,连石头都能穿透。要不是陛下和大?将军料事如神早有埋伏,险些就着?了那妖怪的道。
歇了两口气,高总管听下面?说陛下和将军起身?了,又赶紧迈着?胖腿去门口候着?。
屋门一开,高总管就立刻禀道:“陛下,太史局和礼部的大?人在宫外求见,提议举办祭天?大?典为?国祈福……韩相上书?,请求派一支兵马护送潘相灵柩回乡下葬……另外,太后娘娘的吉日已经选定了几个,请您过目……”
高总管垂着?眼说完一堆,久久没听见天?子回应,不由抬起眼,却?见天?子正侧头看?着?大?将军,似乎在等着?她定夺。
高总管见状心里不免有些微妙,但也不敢说话,只垂着?眼等吩咐。
片刻纪禾清才开口,问的却?不是祭天?也不是太后下葬的吉日,而是韩相。“我记得韩相与潘相一向不对付,怎么会?为?他?上书??”
倒不是纪禾清对韩尚青有什么意见,而是在燕随云这个前车之鉴下,她不得不提高警惕,韩尚青这显然?异于寻常的举动就很古怪。
高总管听她这么问,麻溜就回答了,毕竟看?出来韩相反常也不止一个人,他?道:“潘相高风亮节,舍身?取义,很是令人钦佩,奴才原先?也以?为?韩相是因此对潘相改了看?法,仔细打听才知?晓,原来韩相发迹前父母兄弟都被一纨绔子弟所害,好巧不巧,那纨绔子弟正是潘相的学生之子,害了几条人命却?逍遥法外,韩相便一心认定这是潘相包庇学生,所以?才……”
纪禾清有些疑惑,“潘相向来做不出这种事。韩相发迹后难道没查清楚吗?”
高总管闻言不免一阵唏嘘,“这就怪造化弄人了。”
原来潘相早年落水,被一个名为?王守义的学子救了上来,那王守义本来资质愚钝,但有救命之恩在,潘相便收了他?做学生,这王守义后来勤奋好学,中了进士,便在京畿附近做了官。这王守义为?人老实本分,但却?极为?溺爱儿子,俗话说纵子如害子,王家子便成了个纨绔,平日里没少惹是生非,直到闹出人命来。
高总管:“毕竟是三条人命,不是小事,王守义四?五十岁了只有这么个儿子,当然?舍不得。于是就立刻使人毁灭证据,还找了个死刑犯做替罪羊……当时韩相不过是个升斗小民,连律法都不懂,哪里晓得怎么保存证据?去告官也不管用,都叫王守义提前打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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