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如此复杂,这时他望见了云儿,这个姑娘似乎是以为他遭了劫难,白着一张脸冲他跑了过来,不顾一切。
刚开始他还没有意识到这点,他想叫停她,没有来得及,她跑向他,叫了一声“将军”,似乎想护住他,不顾性命为他挡了一剑,扑进寒无见怀里。是禁卫刺的,显然把她当作了刺客,太过突然莽撞了。
寒无见抱住她,手心捧着她身上汩汩下渗的血。
“你是个傻姑娘。”寒无见悲伤地望着她,感到痛心,“他们不会伤到我的,你太傻了。”
“奴……奴婢不能让将军,陷入……任何危险,之中。这是奴婢答应陛下,陛下的。”
她斜着眼睛,瞧见了谢兰因黑色龙纹的靴子,知道谢兰因赶过来了。
她咬住下唇,抓住寒无见的衣襟,费力躬身在他耳边:“将军,我有,我有一个妹妹,她……她在宫中,她叫如梦。她才十六岁。”她报了一个地名,继续虚弱地哀求,声泪俱下,“不求将军将来为她寻个好人家,但求她能一辈子替我服侍将军您,一生平安无虞即可……求您一定护着她,不叫她遭人……”
她眼神涣散开了,头偏向谢兰因来的方向,手松开,柔软的身体僵硬了起来,像凝固了一样。
谢兰因走过来,望着寒无见,问旁边人:“谁杀的人?”无人敢应声,众人都按着兵器跪到地上,朝着他。
一人快步上前,压低声音禀告:“陛下,刺客已经伏诛。”
“都死了?”
“是的。不是我们不留活口,他们服了毒。”他顿了一下,把身子俯得更低了,“但是属下认得一些人。”
天上又落了一道闪电,照在谢兰因脸上,显得尤其冷漠无情。很快是一道雷,像掷在人耳边一样。寒无见快速抬头,眼睛紧张地看向谢兰因。
开始下雨了,雨势比想象中小得多,实在很不寻常。侍卫打起来伞,遮住了谢兰因,谢兰因看着雨中重新低下头的寒无见,烦厌地把伞推开了。
顾且跟着谢兰因,此刻踏出一步,催促那回话的人:“你但说,不必如此掩饰。”
对方咽了咽口水,“是,那边候着安平公主的人。”
他说的有些弯绕,但他们还是懂的。谢兰因进宫并没有动很多人和势力,大部分人都是拜服,或者按兵不动,等着驯化或者换走一批人。安平公主这边的人,与其说是安平的人,不如说是寒无见安排在那边的人。他的人正押着谢庭,没人敢贸然动那一步。
寒无见抬眼看了一眼谢兰因,后者迫于周遭闲杂人等的目光压力无法向他俯身。
顾且脸色变了,道:“把寒无见抓起来。”
前面跪着的两个人起身正要从令,谢兰因突然厉声:“我还没有下令吧!”
那两个人又跪了下去。顾且动用了手臂,对自己的亲兵做了一个有力的手势:“去,把寒无见押走,这么做都是为了世子——陛下,有什么事我顾且担着。”
那两个人接了指令,犹豫着迈出了步子,眼睛却在瞟谢兰因。
谢兰因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权威被挑战而感到怎么样,他面色不改地下令:“把寒无见带走,我要亲自审问。”
立刻上前两个侍卫把寒无见拉起,寒无见无奈松开云儿的尸身,被拽起来,手脚都有些僵冷。侍卫要带着他跟谢兰因走。
顾且叫住谢兰因,因为有雨,他声量放大许多,显得有些不敬:“您审问了这么久都没问出个什么吗?”
“比如?”谢兰因直视顾且的目光,毫不介意砸进眼眶的雨水。
“王爷,您至少应该令寒无见把王爷交出来!”顾且转向寒无见,“寒无见,如果你聪明,就应该叫你的人立刻放了荣安王爷,好过吃一些苦头。”
寒无见不想叫谢兰因因自己在属下面前失去太多威信,遂低了头,向着谢兰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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