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冰糖葫芦,拿拨浪鼓逗得她咯吱咯吱笑,颜虞渊抱了一阵再让寒无见接手,说到要请寒无见完成他们之前的约定,为他抚琴,寒无见正想拒绝,忽然停住了。
颜虞渊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一队华丽的马车停在不远处,一些官兵在清理闲杂人,为几位贵人让路;隔着灯下灰色、细薄的雪片,谢兰因站在长街另一头,眼神没有波澜地望着他们,望着寒无见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小孩舒服地趴在他肩膀上,耐心地吃着糖葫芦,颜虞渊和他并肩走在灯下,穿着朴素的衣衫,周围是各色小贩的叫卖声,充满烟火气,他们其乐融融地笑着,不知道在说什么有趣的事,直到看到他,他们突然停了。
李静绕出来,也装模作样淡淡瞥了一眼,靠向谢兰因道:“陛下,这外面又脏又冷的,着实没什么好逛的,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谢兰因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颜虞渊一直旁观这无声地交合,及他们离开,才终于忍不住问:“这,那个很漂亮的女人是谁?”
“他的妃子。”寒无见淡然道,好像只是在回答一个再普通不过并且与自己无关的问题。
“什么,他居然有妃子?”然后他又意识到这应该也不算什么值得纳罕的事,不对,他只是纳罕谢兰因,“我还以为他多少有些不一样呢。”颜虞渊毫不留情地讥讽道,“看来这人当了皇帝就都是一副样子了。他有妃子,那你呢?他居然不跟你说话就走了,你们是有了什么矛盾吗?”
颜虞渊当了父亲后变得絮叨很多了,寒无见实在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好道:“你不是想听弹琴吗,我们快些回去吧,这里冷,别冻坏小阿诗了。”
颜虞渊带他回去,仆从烧好了暖炉,恭敬地摆上琴和座椅,还悉心地沏好了茶端上,然后带着昏昏欲睡的阿诗下去了,留两个故人作最后的交谈。
颜虞渊望着外面大雪飘落,手一挥,道:“这就是你们中原诗人说的,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意境吧?只是这里已经下起雪来了,我们也没有喝酒,喝酒对身体不好,你已经够瘦了,寒无见,这些年你还好吗。”
第249章 继承人
寒无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摇了摇头,良久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指搭上的琴弦,“我弹的不好,你见谅。”
寒无见开始抚琴。不成想昔日一句笑谈,如今实现竟是在这种境遇之下。
寒无见右手很艰难,一直勉强自己弹下去,错了好几个音,他想以自己多年不曾弹琴为由糊弄过去,不想直接被颜虞渊看出端倪。
“你手怎么了?”颜虞渊不容置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弹下去,“腕骨断了?”
“差不多吧,”寒无见不想被他纠结这个部分,随意道,“意外而已。我是不是弹的太差劲了,坏了你的兴致,对不起。”
“意外,什么意外?你就不能不回避这些事吗,如果你能把我看作一个尚可信任的朋友的话。那个女人,你的手,还有,等等,你手上这些痕迹又是怎么来的?谁做的?谢兰因他知道吗?”
寒无见沉默着。颜虞渊从他的沉默里似乎读懂了什么。
“就是谢兰因?”他似乎极度地不理解。
很快不理解变成了皱眉,恼怒:“他这是为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对你,他的良心还好吗,他还有良心吗?他为了那个女人这么对你的?”
“不是,你误会了,其实我跟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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