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但是我还是……”
“你留在这里,那些想杀你的人还会卷土重来。这次是那个嫉妒你的妃子,下一次就会是更心狠手辣的人。”他握住寒无见的手臂,“我不想你受伤。和我走好不好,跟我在不在一起都没关系,只要离开这里,你的下半辈子还很长,去哪里都可以,这难道不也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寒无见酸涩地抿出一个微笑,如果顾影知道他没几天活头了也许就不会说这番话,也许还会直接把他打晕扛出去,还是别叫他知道得好,这孩子心思单纯,对他抱有不太正常的情谊,不要没来由地叫朋友伤心,仇人快意。
“是的,不过,”寒无见道,“其实几天前景行就暗自留了讯息给我,说要见我一面。我是要走的,但是我想,在走之前见他一面。”
“是吗?”顾影似乎有些疑问,“他找你做什么?”
“他是我侄子,不做什么也可以找我的吧。”
寒无见的语调轻松,但他内心其实根本没有表面上这般云淡风轻。是的,景行找他做什么?甚至愿意冒着这样的风险见他,在上一回愤然离去后,他不可能只是为了表达对叔父的思念之情。
无论如何,寒无见道:“我去找找他吧。”
顾影看着寒无见,似乎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用了,”寒无见道,“我知道怎么找他。你自己也快走吧,不必顾虑我。”
他执意推开顾影,害怕顾影因孤身出来太久会招来麻烦,无论麻烦来自谢兰因还是他父亲,寒无见内心都不好过。顾影无法,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冬风凌冽的红色宫墙上方,摇摇晃晃拉起了一方淡青色的纸鸢,在高远苍灰的穹空中晕晕乎乎地行进,不断放长的线像是一道细微的、不易察觉的伤口,枯叶纷纷落下,一道银色弧光穿刺而过,线断落,风筝湮灭在未及消融的积雪中。
陈相因带寒无见上了一辆朴素的马车,不久停下,仆从搬来矮凳,陈相因直接跳下,伸手扶被布条遮住了眼睛的寒无见下车。
寒无见偏头,他好像听见了鸟声啁啾,陈相因毫不客气地拽了他一下,“小心台阶。”她道。
“多谢。”寒无见跟着她摸索着上了台阶,院门咯吱一声打开,迈过门槛,下台阶,穿过石子路,再上台阶,一扇早已开候多时的门,眼睛上的布块被去掉了,寒无见的眼睛慢慢适应光线。
最先看到的是谢池,她手里拿着绷子,正专心致志地绣着;陈相因从他身畔绕过来,穿着一身久违的衣裙,淡雅,但是身材反而显得更高挑。
寒无见快速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上拿开,陈相因并不觉有什么,只是挑挑眉:“你好像并不感到惊讶。”
寒无见道:“这身很适合你。”
“叔父。”坐在最角落始终垂着脑袋的寒景行终于站了起来,仿佛克制着什么,他转寒无见。
“景行。”
寒无见向他快步走了几步,又停下了,似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上前,只是望着景行,眼神亲切柔和,又有些不安。
谢池绣完了一小阶段的最后一线,站起来,拉着陈相因的手往外走:“我们走,让他们叔侄好好叙叙旧。”说罢,她尚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门合上时发出细微的啮合声,屋里变暗了,寒景行跑过来抱住了寒无见,“叔父。”
寒无见差点没被他撞倒。
“长高了,”寒无见手没地方放,挥起来轻轻碰了碰寒景行的后脑,又扬下拍了拍他肩膀,“结实一点了。对不起,叔父没有保护好你。”
寒无见在他怀里摇摇头,手指抓紧了寒无见背部的衣料,“叔父,我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但是我,我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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