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油然生出一种错觉,自己好像只是出了趟远门而已。
一进门便是鱼缸玄关柜,五六条鎏金在树脂间寻欢,水质干净清透,顶面还浮着鱼粮。
彭南生条件反射蹙起眉,对坐在小板凳上换鞋的女儿提醒道,“小愿,鱼不知饱,不能喂太多饲料,你之前养死几条忘了么?”
他边说边蹲下打开鞋柜找拖鞋,顺手也给项谨琛拿了双,一连贯动作轻车熟路,许直行抱臂倚在墙边看他,俩人视线相撞,彭南生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做法不妥帖。
“是爸爸让我喂的。”小姑娘很快把锅甩到许直行身上,眨巴着大眼装纯良。
许直行将小书包丢到她怀里,语气不善,“回房写作业,写完拿给我检查。”
“等等。”彭南生制止说,“直行,让小愿留下吧,这件事她有知情权和选择权。”
“没必要。”许直行转身往里走,“让她一个小孩看大人吵架没好处。”
客厅有些乱,早晨出门前收的衣服还堆在沙发上没叠,许直行也并没有要请他们坐的意思。
项谨琛道,“许先生,我们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一口一个“我们”,许直行掀起眼皮看他,黑漆瞳孔中幽不见底,“我让你说话了么?”
“请你把语气放尊重点,”项谨琛再三吃瘪后不再自持风度,他半是陈述,半是挑衅,“我当然有权利参与这件事,因为我现在才是南生的伴侣。”
“哦?是么?”许直行怒极反笑,唇边的弧度愈加明显,反倒衬得一张淡漠的脸更凌厉,他转而盯住彭南生,似求证,“他是你的新alpha啊?”
情绪很烫,声音寒凉。
他的目光直挺挺,彭南生被扫射到,神思颤动,胆汁的苦涩回流心头。
“直行...小愿是个omega,她现在一天天长大,跟在我身边比较合适。”彭南生绕回最初的问题。
“怎么,那她之前就不是omega了?”许直行逐步走近他,反问道,“当初是谁不要她的?现在跑回来抢抚养权,未免太好笑。”
“我没有不要她!”彭南生苍白争辩着,许直行在吵架时依旧是那副死德性,寥寥几句,字里行间用尽伤人的词眼。
是啊,你没有不要她,你只是不要我而已。
许直行蓄集一身的狠劲倏然消散,他不明白彭南生究竟在委屈什么,他长久地凝望对方,仿佛就要这么相峙到死。
他想问彭南生,你能不能也可怜可怜我啊。
“许先生!”项谨琛插入俩人中间,他稍稍侧身挡住彭南生,“我们来之前就有了解过,小愿现在的情况急需调整,她需要有人悉心培养,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事实证明你将她照顾得并不好。”
“什么意思?你们调查许愿?”
项谨琛的一番话无疑是在许直行的自尊上击擂。
这一天过的得该有糟糕,前脚被老师叫到学校批评家教,后脚前妻和新欢堵到屋里抢孩子。
逼宫都没这么名正言顺。
“过得好不好轮不到你们来评判。”压迫性的信息素瞬间割据了整个客厅,空气稀薄而焦灼,许直行几乎是一字一句,“孩子是不可能会给你们的,你们最好马上离开。”
两个alpha剑拔弩张。
突然,一阵短促的铃声响起,造势亦如锐箭划破长空。
项谨琛从口袋摸出手机,来电人显示:雷律师。
他偏头看了眼彭南生,面露迟疑。
彭南生说:“你先接电话。”
项谨琛显然不放心他与许直行独处,动作有些犹豫,彭南生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没事,项谨琛才磨蹭着往外走。
“咔哒”
门关上,偌大客厅里只剩许直行和彭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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