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九州笑了下,没回答,而是低头看向站在一旁唯唯诺诺的男孩。他俯下身子,笑问:“你就是高频怨种-吴浩博?”
男孩怯弱地点点头。
若有所思地盯着男孩看了会儿,宿九州直起身子,对王饕道:“在徐都有发现什么吗?”
王饕皱眉,摇摇头:“没有。扎心者就带着他去了他爸爸临死前住的那家医院,他们在徐都的老家,还有他爸的墓。其他什么都没干。看上去很像只是为了悼念一下自己的哥哥?”
嘴上这么说,王饕的神情却始终凝重。
他从没觉得,扎心者带侄子去一趟徐都,只是为了悼念死去的兄长。
扎心者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一个即将崩溃的用户,也不会有闲情逸致做这样的事。
宿九州:“先回总部。”
“好。”
一班列车的乘客渐渐走向出口,离开车站。硕大的地底列车站瞬间空旷起来,只是过了两个小时,又是两辆车驶来。两车相对而行,一辆从西进站,一辆从东。
两车停靠时间大约间隔五分钟。开往海都的列车已经缓慢行驶,从徐都而来的列车才刚刚下人。
一个身形富态、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下列车,他手里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像每个出差外地的白领一样,满头的汗,眼神也全是不耐。
或许是因为有点怕走路慢,下车时他被后面的乘客撞了下。
中年男人回头,语气很冲:“没看路么。”
“对不起对不起。”
嘁了一声,男人摆摆手,挎着公文包走向出口方向。
他的身后,开往海都市的地底列车缓缓行驶起来。
黝黑宽阔的地下隧道里,泥土的腥涩味若有若无地萦绕鼻间。当一辆列车在地下开动起来时,无可避免地会带起一阵沉闷的味道。站台上,列车缓缓从男人身旁开过,窗户里倒映出一个个忙碌的乘客。
车走得越来越快,中年男人平庸的五官挤成一团,好像在因临时的出差而心生怨气。
但就在这辆开往海都的列车最后一节车厢驶到男人身旁的那一刻,男人纠结的面孔倏地舒展开,他蓦然扭头。
列车窗户里,特等座车厢里唯一的一位乘客也骄矜地昂起尖细白皙的下巴,若有感应的,将脸庞对向窗外。
100公里的起步时速,两人只有五米的距离,相望的一瞬不足百分之一秒。
窗户内的女人戴着一顶黑色的沿边小礼帽,宽大的帽檐遮挡了她大半张姣好的面庞,只露出温柔动人的红唇。
窗户外的中年男人目光沉静,这短暂的百分之一秒,他好像看见了列车里的那个女人,又好像没有看到。
或许他看到的只是一抹影子,但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倩影。
中年男人在站台上站了几秒,凶恶的三角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等他走出车站,一个西装男早已等候多时:“您终于来了,王主任。我是九华医院后勤部的小刘,来接您参加这次的医疗研究大会……”
***
“扎心者的逻辑链,只要被捕获对象触发到任何和自己人生低谷有关的因素,便会进行因果。依次进行伤心、痛哭、心痛、至死,这四个阶段;高频怨种的逻辑链,当对象感受到主观因素的伤心,心脏立刻会产生物理性的疼痛。”
中都市清除小队总部,会议室内,年轻的队员解释道。
赵狠露出复杂的神色:“一开始队长就注意到了,扎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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