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他的心头涌上一股愧疚。
但是他很快又想起了秦予洲的作为和言行,胸口那股气愤和……难以言喻的反胃感,却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消下。
他瞪大一双偏圆的桃花眼,气得胸前起伏:“你怎么还敢,提到汪浩!”
他目光中除了气愤之外,还有浓重的失望:“在你看来,我是一个可以随手转让的货物吗?你不喜欢我,所以谁向你要,你都可以给,对么?”
秦予洲像是根本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又或者说懒得理会,他像是看戏一般冷眼看着苏宴的难过和气愤,听着他的质问和诉责。
然后他轻描淡写地说:“你不也是么?”
他嘴角扯开一丝弧度,眼里却看不见任何温度:“平时说着多爱我,痴情一装就是四年,旧情人回来了怎么就不装了?”
苏宴花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秦予洲所说的他的旧情人值得是钟毓明,一时之间他只觉得荒诞至极。
他跟钟毓明从始至终都是朋友,反倒是秦予洲跟顾若谦,反而更能跟“旧情人”这三个字搭得上边。而顾若谦回来这些天,秦予洲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这时候他到底是在以什么立场来指责自己?
苏宴很少生气,他更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这样的生气却是对着秦予洲。
他甚至不想再跟秦予洲多做辩解,他直接说:“就算是又怎么样?就算我愿意跟毓明呆着又怎么样?我们本来就不是情侣,你可以找你的情人,找你的顾若谦,我就不能找别人?”
但是他却没想到,一直面无表情的秦予洲在他说到这里却顿时变了脸色,他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眉眼间像是凝了寒霜。
他太高了,苏宴眼前客厅吊灯的光线顿时被他遮了大半,此时他视线中都是男人宽厚的肩膀和冷峻的面容,苏宴竟然感到了一丝紧张。
“我说的不对么?”苏宴咬着牙问,“难道只允许你找别人,不允许我找?”
“我可不是你养在外面的那些人,他们靠着你的钱,我从来不是——”
“不对。”秦予洲冷声说。
“苏宴,你要是再给我发现和钟毓明——或者其他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你就给我滚出去。”
苏宴气得够呛,然而秦予洲放下他的手,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宴一个人留在客厅里,胸口的怒意和寒气交接着,身上一阵阵发冷。
昨晚和今天,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却比过去四年来都要更让他清醒。从前他觉得秦予洲只是不喜欢他,可现在看来,秦予洲从来没把他当做一个平等且独立的个体。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言不发。
然后他听到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他抬头,是姜桦从上面下来了。
见来的人是他,苏宴并没有太多兴趣,又低下头了。他神色涣散,像是在发呆。
没过多久,他眼前出现了一杯水,上面还热气腾腾地冒着白气。
“喝点水吧,看你跟秦董说半天了,嘴巴不渴吗?”
不知何时姜烨已经做到了苏宴身边,还给他倒了一杯水。
苏宴转过头,看向姜烨言笑晏晏的脸。他虽然还生着秦予洲的气,而且他也不喜欢姜烨,但是他这人天生的软脾气,更不会伸手打人笑脸,于是他伸手接过了水,放在双手之间。
他没有喝,而是看着水里面微小的气泡在发呆。
“在想什么?”姜烨问他。
苏宴并不习惯跟人敞开心扉,也不习惯跟不太熟悉的人说话,但是这次却比较特殊。
他偏头看向姜烨:“你跟秦予洲……他给你多少钱?”
姜烨没想到苏宴问的是这个问题,他挑眉,唇边带笑:“很多,足够我给他卖命了。”
苏宴得到这个回答,转头继续盯着水,语气落寞:“但我从来没要过他的钱,我只是想呆在他身边。”
所以……凭什么他能够那么理所当然地不尊重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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