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离苏宴远点!”
秦予洲和苏宴都往后面看去,秦予洲目光中满是冰冷,但苏宴却是惊喜不已。
他听得出这是钟毓明的声音。把自我和外界封闭了的人,往往对仅剩的一些能让他们感到有安全感的人和事有极高的辨认能力。
马路旁停下了一辆车,钟毓明从车上下来,大步地朝苏宴这边走来,而他的目光也是冰冷而警惕地看向苏宴面前的秦予洲。
“毓明!”苏宴喊了一声,便双手放在轮椅两旁的轮子上,试图将自己转过去,去找钟毓明。不过他对于轮椅的操作还十分笨拙,没等他转过弯来,钟毓明已经走到他身边了。
看到钟毓明已经在他身边了,身旁终于有了能让苏宴有安全感并且全身心信赖的人,也让苏宴放松下来。
自从苏宴被救出来后,他就无法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待太久,这会让他陷入无止境和越发严重的恐慌和不安中,只有呆在家人或是钟毓明身边他才能够放下心来。
苏宴紧紧抓住钟毓明的衣袖,玉白而纤长的手扣在钟毓明纯黑的西装上显得明显又刺眼,以至于秦予洲将冰冷的眸光从钟毓明的脸上,转移到了他的袖口。他的目光除了冷色之外,更添了一分刺痛。
“毓明,我好想你。”苏宴张开手,紧紧地抱住了钟毓明的腰身,像个孩子一样,将自己整张脸都贴近了他的怀里。
他的语气和动作不带一丝旖念,而是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但这一幕在他们对面的人看来是那样的刺眼。
秦予洲袖口下的手指无意识地颤了颤,随后用力而狰狞地握在了掌心。
钟毓明轻拍着苏宴的后背,说:“是我不好,被公司那边的事情绊住了脚,下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出门了。”
他临时有事不得不去公司,只能让自己的助理去陪着苏宴看韩余何。这件事他在公司处理事情的时候就后悔了,他知道苏宴现在有多害怕“一个人”的独处,多害怕外面的环境,他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
而他尽可能快速地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匆匆往这里赶的时候,又收到了助理给他发的信息,说秦予洲来找苏宴了,而且还把助理控制住了……这怎么不让钟毓明心急如焚?
苏宴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脸贴在钟毓明的衣服上。钟毓明一边轻揉他的头发,一边转头,满目寒意地看向秦予洲:“你来找苏宴做什么?”
自从四年前苏行告诉秦予洲,苏宴只是把他当做钟毓明的替身之后,秦予洲就厌恶极了钟毓明,此时更是厌之入骨。
但是现在,他看着钟毓明怀中的苏宴,只能哑声说:“……我来找苏宴道歉。”
“道歉?”钟毓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你对苏宴最好的道歉,就是一辈子都不要靠近他,一辈子都不要跟他见面,不懂吗?”
闻言,秦予洲手中骤然一紧,眼前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淡而可怖的血色,心中气血翻涌,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一拳挥刀钟毓明脸上,但是却生生忍住了。
他没说话,钟毓明也不指望他回应。他只是看向另一边,被秦予洲带来的人控制住的助理,冷声说:“放开他。”
几个保镖看向秦予洲,秦予洲轻轻点头,于是那些人便放开了助理。
钟毓明倾身,将苏宴整个人从轮椅上抱起来。苏宴虽然瘦,但怎么说都是个成年男性的重量,但是在钟毓明的臂弯里却没有半点困难,苏宴也习以为常地将双手揽在钟毓明的颈间。
苏宴双腿骨折,生活上自然是诸多不便,他又不愿意陌生的人触碰他,所以生活起居大多都是苏行和钟毓明来协助,这样的抱来抱去,苏宴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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