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酒店刚过九点,陆与闻办理入住,报了一遍他舅的手机号码,前台给了他两张房卡,两个房间在不同的楼层,且相隔甚远,前台对此的解释是酒店房源紧张。
陆与闻扫了眼门庭冷落的酒店,对前台的话表示怀疑。
方雨凑到他耳边道:“去你房间准备明天的戏,夜宵想吃什么?刚才过来看到外面有几个小吃摊。”
“先不吃了,房间一间在三楼一间在六楼,跟我上三楼。”陆与闻给他舅发了短信报备,他舅问他住哪间房,陆与闻顺手回复三楼。
电梯门开,正对的墙上偌大的镜子映出他们并肩的身影,陆与闻无端端叹了口气,这一天发生太多的事,直到现在他才觉出点恍惚。
他扭头看方雨,方雨低垂着头走进电梯,抬头视线相撞的一刹那,尽管方雨极快地扯出个笑容,但面上未掩饰的冷意仍没能逃过他的双眼。
方雨的情绪向来鲜明生动,开心或生气都能直接叫他感受到,偶尔的难过失落也都不避着他,很少见到方雨冷脸。
陆与闻觉得稀奇,他只当方雨兴致不高,大大咧咧地将人揽过来。方雨顺势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冷不防说道:“你还敢抱我,心里不会感觉别扭么?”
“别扭什么,我堂堂正正。”
陆与闻矢口否认,他故意收紧手臂,低头瞪视臂弯里的方雨,“我说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你又不是生化武器,抱你就抱你了,还是你打算以后都跟我保持距离?”
“不该保持距离吗?”方雨小心翼翼地道。
“你敢!”陆与闻口气凶恶,肩上的脑袋动了动,方雨潮湿的双眸映入他的眼睛,再开口时语气不自觉软和下来,“以前怎么相处以后也这样照着来,我把你当朋友的,轻松一点,不要顾虑太多。”
方雨点了点头,眼神清明。
陆与闻知道方雨听懂了,满意地摸摸他的头,揽着人走出电梯。他想改掉的只有他们不时会接吻的出界行为,他认为只要约束了彼此,方雨会是最合他心意的朋友,而他不愿意失去这个朋友。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疏远或避嫌,都是他不愿看到的。
年少时的他不明白这对方雨有多残忍,后来当方雨抱着他掉眼泪,他终于知晓自己的自私给方雨造成多大困扰。
以致于很多年后每当有人向他表白,他都会拒绝得彻彻底底,再想方设法逃得远远的。
有一回他拒绝了工作室新签的某位男艺人的示好,转头推荐对方出演某部电影的男三号,当晚陈曦打电话来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你是不是有病?人家跟你告个白你把人发配到非洲去,你不知道黄导那新电影在非洲取景啊?要拍大半年的!”
陆与闻很是无辜,黄导的电影多少人抢破头都演不到。
陈曦拆穿他的良苦用心,“上回跟你告白的那造型师,你送人去韩国留学,我多辛苦才找到人接替他?一有人跟你告白你就要送他走,你没事吧?”
陆与闻摊手,没办法,不喜欢就不能给对方一丝希望,拉开距离是斩断情愫的最好方法。
如果他能早些懂得这个道理,从前的方雨也不至于那么难受。可正是因为他不想跟方雨生分,那段他们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时日,为他日后辨明自己的心意提供了最有力的佐证。
不是每个人的感情都脉络分明,而他很不幸是糊涂迟钝的那一个。很久以后陆与闻才想明白,那段对他来说无异于恩赐的暧昧期,待在他身边的方雨应该过得很辛苦。
三楼的房间是大床房,陆与闻躺在床上,方雨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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