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扬起脸,话音如梦呓般含混不清。陆与闻听清楚了,他没吭声,方雨又说了一遍:“你顶到我了。”
“知道了,啰嗦。”陆与闻啧了一声,末了又为自己找补一句,“这很正常,抱着被子也会有反应的,快睡觉。”
方雨声音轻快,“这就睡了。”
陆与闻心里疑惑方雨今晚居然这么乖,既不闹他,也没缠着他提奇奇怪怪的要求。
方雨许是猜到他在想什么,揪了一下他的背心,认真地对他道:“我会听你的,你不让我做的事我都不做了,你不让我亲你,那我不亲了。”
“真的这么乖?”
方雨朝他笑得一脸无害,“你对我这么好,我当然要听你的话。”
如果真能这样,当然再好不过。陆与闻想,方雨会是完全按照他心意打磨出来的玩伴,他们睡同一个被窝,分享一只枕头,每天同吃同住,他愿意把所有好的都给他。
当晚陆与闻睡得很好,一夜无梦,天微微亮时他听到一两声鸟叫,料想时间还早,他打算再睡一会儿。
这回的梦境却急转直下,梦里多了鸟的啼鸣,一声接一声,婉转悠长。
起初他不明白鸟在何处,他一间一间房的找,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最后见到的铺着棕红色地毯的房间,地面有一个倾倒的鸟笼,笼子里没有鸟,什么都没有。
他不信邪,硬要捡起地上的鸟笼,终于被他发现一根殷红的羽毛。他不是没怀疑过羽毛的颜色,但他不敢深入去想,一整块地毯都是红的,他又该从何证实?
最终他很没用地逃了,逃出去的每一步都伴随鸟儿泣血的啼叫。
醒来后陆与闻久久缓不过神来,他翻了个身,随即他发现一件更让他毛骨悚然的事,方雨不在床上。
天边泛亮,不需要开灯也能将房间全貌看个大概。陆与闻下了床,大喊方雨的名字,到卫生间和浴室看了一遍,没有人,洗手池也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他抄起手机拨出方雨的号码,铃声响了很久,无人接听。一时间脑海里千头万绪,前一晚发生的所有事如车轮轰然碾过,沿着清晰的车辙,他记起昨晚听来的堪称诅咒的话。
“你回去原话告诉他,说不定他今晚就来敲我的门。”
陆与闻马上向门的方向走,刚一拉开门,方雨站在门边,右手举起,像是正要敲门,看见他出现面露讶异,“你要去哪?”
陆与闻握住方雨的手腕,猛拽他进来,不忘回头关门上锁。
“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睡醒看不到你你想吓死我。”
陆与闻没忍住火气,额头青筋突突地跳,眼前的方雨穿着睡衣睡裤,脖子手臂有一两道明显的红印。
“过来我看看。”
陆与闻一把捞过方雨的腰,他首先检查的不是脖颈和手臂,大手直直地奔着方雨的后腰和臀,他厌恶自己的妄加揣测,更厌恶他现在做的事——
他的手从方雨的腰背摸到臀部,手掌心确认衣服的干燥,犹觉不够,他直接把手探进方雨的短裤里,掌心虚虚地笼着,感受紧贴的薄布料与布料下的干燥紧致。
方雨忽然笑了一声,“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懂这些。”
陆与闻脸色难看至极,他抽出手,替方雨整理好衣服,内裤的边缘扯得有些高,他提了提方雨的短裤,挡住内裤的白边。
是白色的,他穿了那条白色内裤,陆与闻不着边际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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