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人是他,向晴是他,一直都是他。
手机铃声响起,方雨接了电话,继续一丝不苟地描眉,听完电话里的人说的话,他笑道:“好,今晚我有空。”
对方不知回了什么,他娇嗔了一句:“说这些做什么,今晚再说。”
挂断电话,方雨描画另一边的眉毛,手机铃声又响了,这回他按下接听,扬起和方才别无二致的笑。
陆与闻道:“方雨?”
方雨顿了几秒后回:“好,我等你。”
他精细地勾画每一根眉毛,笑容不变,画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我一直等着你。”
上午的拍摄结束,收工时方雨被塞了一页剧本,实则只有几行字。导演声称是临时加的戏,方雨快速看完,将手里的这页纸与其他写满笔记的剧本叠在一起。
导演问他感觉如何,他低下头,淡淡地回了句:“你们对他太狠了。”
下午的拍摄很轻松,方雨穿着从客人那讨要回来的运动鞋,在院子里来回地走。细看脚后跟处塞着揉成团的报纸,方雨一边走一边想剧本上的叙述,很简明的文字,他看一遍就记住了。
“要来的运动鞋尺码偏小,董乾穿了挤脚,向晴穿上鞋子,脚跟后塞了团湿报纸,在院子里来回地走,他要帮董乾将鞋子撑大。”
方雨想,向晴这时候会想些什么呢?
如果他是向晴,他不会这么做,不会让董乾穿着他撑开的鞋子一走了之,不会对这双鞋的来历缄口不言,他会穿着它狠狠地摔倒在水泥地上,最好摔得血肉模糊。
爱情也好,友情也罢,抑或其他不足为外人道的畸形关系,他认为的一段关系的源头,是从对方不能不管他开始。
他是这么做的,他会等到结果。
分开拍摄的第三天,中午另一组人终于回来。方雨把陆与闻的睡衣洗了,晾晒在院子里,他在收拾床铺时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他没转身,将垂下的蚊帐用晾衣夹子夹起来。
陆与闻人未至声先到,“方雨,方雨在吗?”
方雨故意不理他,昨晚睡前那通电话,没聊几句陆与闻就呼呼大睡过去,实在太气人了,害他听了快半小时的呼吸声才舍得挂电话。
“方雨,快回头看看。”陆与闻推推他的肩膀,方雨气恼地转过身,“我不要理你,你讨厌不讨厌?”
话音刚落,方雨完全怔住,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看向陆与闻,以求助的眼神向陆与闻确认。
陆与闻把身旁的人拉到他面前,“又不理我了?那他,你理不理?”
方晴笑眯眯地道:“哥哥,还认得我吗?”
方雨迟疑数秒才喊出暌违多年的名字,“方晴?你都长这么大了。”
“哥你别开玩笑,”方晴哭笑不得,“你只比我大了一分钟,别说得好像你很老。”
方雨不禁哽咽,“怎么过来的?也不提前通知我。”
陆与闻摸摸方雨的头,“我在大街上看到他,吃了东西没给钱被摊档老板扣下来,我还以为是你下山了,过去一问发现是你弟。”
作者有话说:
“昨天下午那场拍摄”指路34章
第43章 不能宣之于众的秘密
方雨和方晴凑到一起说悄悄话时,陆与闻就在旁边看着。
他抱臂倚着门框,看方雨眼睛红红的,对十多年未见的弟弟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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