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亲吻抚摸中一点一点过去,把他们分开的是一阵电话铃声,陆与闻跳下床到客厅找手机接电话,讲完电话回来叫方雨起床,差不多该去他爸妈家吃饭了。
方雨已经坐起来了,两条白玉似的腿在深色床单的映衬下,刺得陆与闻挪不开眼睛。他将膝盖压在床面,单膝跪上床,手伸到方雨颈后,俯身亲了下去。
爱与欲,究竟哪个在先,他根本分不清楚,也不打算分清。他相信二者一定相伴相生,绝不会孤立存在,这也是他笃定自己会爱上方雨的原因。
唇分时他对方雨说:“你等等我,我会爱你的,我会很爱很爱你的。”
方雨跟着陆与闻去到他家,陆与闻本想趁现在和父母摊牌,方雨拦住了他。陆与闻想想也觉得时机不合适,方雨也在,万一他爸揍他时连累到方雨就不好了。
经深思熟虑,陆与闻决定改天再和父母坦白他和方雨的关系。
他猜测母亲不会有多大反应,毕竟母亲的戏友里便有一对同性眷侣,以前她们来家里做客,父亲不知内情,冒昧地多问了一句她们的丈夫在哪就职,事后被母亲一通数落。
他也是在那时知道两位婶婶原来是那种关系。
但当时他年纪尚小,这种事听过就算了,直到很多年后陪母亲参加其中一位的告别式,另一位在告别式结束后撞棺而亡,鲜血溅在棺木上,像一朵又一朵盛开的艳丽到极致的鲜花。
他并未亲眼目睹这一幕,是别人向他和母亲描述,母亲当即掩面哭泣,他也感受到了难以形容的震撼。
后来当他迈入青春期,看着身边的同学好友纷纷谈起了恋爱,很快失恋,也很快找到下一任。他们的爱情像生命力顽强的野草,一夜之间漫山遍野都是。
身边人的经历让他误以为爱情本该如此,可他偶尔会想起过往的这桩旧事,他曾见证过死生相伴的爱情,生命终,爱情始,爱一个人要做好交付性命的准备。
他当然不会鲁莽地断定前者一定是错的,后者才是对的。
可他逐渐怀疑身边人口中的爱,爱不会那么简单,这个观念根植于他的心底,且长久以来始终与现实中的见闻相悖,他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其实他不太懂爱。
也许方雨能教会他什么是爱,陆与闻不着边际地想。
这顿饭吃得还算平和,方雨来了的缘故,饭桌上父母不吵架了,母亲熟络地和方雨聊天,他们有共同的话题——教授方雨的表演老师也教过母亲。
陆与闻一边听母亲向方雨传授表演经验,一边暗暗腹诽,进组前他向母亲讨教经验,母亲却不耐烦跟他说,只告诫他不可有玩票心态。
家里父母在他要去拍戏这件事上,态度和意见保持了惊人的一致,不支持也不反对,似乎想看看他这一回能扑腾多远。
陆与闻偶尔会纳闷父母到底想让他做什么,好像不管他做什么都讨不着好。正当他出神之际,一双筷子伸到他碗里,方雨给他夹了块肉,陆与闻拣起来吃了,冲方雨露出大大的笑容。
饭后陆与闻自觉将碗筷端进厨房,方雨来帮他的忙,他从保姆准备好的饭后水果里偷摘了一颗提子,喂进方雨嘴里。
方雨有样学样,捻了一颗喂到他嘴边,陆与闻低头蹭蹭方雨的额头,“吃饱了没?刚看你光顾着说话。”
“吃饱了,你呢?”方雨仰起脸,眼里蕴着笑,偷亲了一下陆与闻的唇。陆与闻鼻息变重,顷刻间揽住方雨的腰,“胆子这么大?”
“我忍不住了,”方雨单手撑着料理台面,嘴唇翕动着,闭眼又亲了上去,“陆与闻,谢谢你带我回家,你对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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