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看一会被分割成一格一格的夜空,困了就睡,直到他从噩梦中惊醒。
有时母亲半夜醒来,发现他正做噩梦,会尝试叫醒他,母亲叫他,方晴,方晴。
这对于他而言更像一个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方雨穿过曲折昏暗的走廊,下午酒吧并未正式营业,走廊上没亮灯,他看不清走廊两边的面孔,或许是随行工作人员,或许是酒吧里的人。可不管是谁,在黑暗中都会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也不例外。每往前走一步,便更深入黑暗一点。
经纪人怕他介怀,解释这都是为了宣传,方雨猝然看向经纪人,问道:“这是陈总的意思?”
“对,陈总说你会理解的。”
方雨不接话,他被带进一个包厢里,摄影师已在包厢里等候。环顾包厢一周,他扫一眼正对沙发的那面墙上的摄像头,讥笑道:“酒吧也会装摄像头?客人愿意被监视吗?”
经纪人轻咳一声,“你管那么多干嘛,人家的事。”
方雨在沙发上坐下,询问一旁的摄影师:“可以开始了,我该怎么做?”
摄影师指导他姿势和表情,方雨按照摄影师所说,半躺在沙发上,手随意伸展,腿稍稍分开,视线投向虚空中的一点。
那一点具象化成摄像头,墙上的摄像头静静地记录着这一切。
方雨感觉自己又回到十多年前那个充斥着血腥味的房间,他还躺在那张床上,忍受一鞭又一鞭,用血和泪贡献一场并不完美的演出。
不只有他,还有李乐迆,或许还有其他人。
他们是刑具精心挑选的肉身,他们的受刑是一场演出,惨叫声、流下的鲜血和痛苦屈辱的表情,皆是演出必不可少的部分。
第83章 跟老公撒娇,等老公,亲老公
拍摄休息间隙,有侍应生推门进来,看见包厢有人遂又慌忙退出。仅仅一个照面,方雨看清来人是李惟,他尚且来不及震惊,经纪人通知他今晚有饭局,叫他拍摄完留下来。
想到和陆与闻约好要早点回家,方雨问:“我一定要出席吗?”
“今晚来的人来头都不小,陈总也会来,”经纪人道,“你确定不出席?毕竟是为了你铺路。”
方雨有很多次怀疑经纪人和陈鸣是沆瀣一气,饭局是经纪人安排的,助兴的药物也是从经纪人那拿到的,怀疑一个公司的金牌经纪人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
但经过相处,他觉得经纪人更像是燚火文化和陈鸣底下忠实的走狗,只负责执行命令,未必知晓多少内幕。
方雨答应了出席,他看了眼身上为了拍摄才换的没有几块布料的衣服,“给我准备身衣服,我换了衣服直接过去。”
经纪人连忙阻止:“别,不用换,这样挺好的。”
方雨不理解,“去饭局穿成这样不好吧?”
“今晚是在这个酒吧里,你穿成这样正合适。”经纪人从头到脚打量他,“前晚在娱乐会所,不用我教你你也会这么穿。”
听经纪人提起娱乐会所,方雨挑挑眉,似笑非笑,“那晚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经纪人说:“陈总的意思,他说你快出道了需要好好休息。”
“是吗?”方雨假意端视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道,“我还以为你们有好事情不叫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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