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哆嗦,他领会过来,这分明是对他的警告,以陆与闻性命相要挟的警告。
方雨闭了闭眼,随即把脸埋进掌心,从阿志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白皙细腻的颈项,再往下的诱人风光全被掩映在白衬衫之下。
阿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方雨抬起脸道:“你回去吧,陆与闻托你转告的我知道了,我不会插手的,我会让别人处理李惟的后事。”
阿志起身告辞,方雨送他到门口,阿志回身说别送了,眼睛偏巧扫过方雨的脖子,衣领略敞开,一个鲜红的印记越过衣领遮掩现于眼前。
这是用力吮吻才会留下的痕迹——
头靠近颈侧,嘴唇衔住脖子最近的软肉,以要咬掉一块肉的力度嘬吻。
那个印记应该是这样留下来的才对。
除了咬脖子,还会同时做什么呢?压在床上细致地抚摸,抑或是将人逼退到门后或墙壁,嘴唇和腰部一同发力,两处凶刃攻击同一个猎物。
阿志刹住脑海里的绮念,猛不丁问道:“你打算一直待在他家?你真当自己家了?”
“他在哪,哪就是我的家,”方雨神情很淡,声音却很坚定,“他今晚能回来吗?你们要找他了解什么?”
“今晚恐怕不能。”
方雨追问:“那明天呢?你们请人协助调查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不是吗?”
阿志盯住方雨,语气尤为冷淡,“这个我不能保证,你就这么离不开他?”
“我的确离不开他。”方雨这样答道。
方雨回到房间,联系上陆与闻的经纪人陈曦,陈曦收到陆与闻的嘱托,电话里告知已经联系了殡仪馆,今晚会将遗体运送殡仪馆存放,至于火化会等陆与闻出来再进行。
陈曦交代得有条不紊,方雨想不到还有什么要补充,最后他只说了句麻烦你了。
陈曦的口吻稀松平常,“没事,不麻烦,老实说殡仪馆的电话还是陆与闻给我的,也是他说流程要怎么样,这些事他熟。”
方雨喉头哽了一下,他听见自己用异常奇怪的音调问:“你说他很熟这些?”
“对,毕竟他亲自操办过一次,也算有经验。”陈曦和他絮叨了几句,似乎不知道他是谁,挂电话前还在问。
方雨支吾了过去,结束通话后,他来到衣柜与床的过道,蹲下来蜷缩在这个角落。
陈曦说陆与闻曾经一手包办了爱人的丧事,这是他不知道的。就如同他不说当年的事,不说自己为何消失又回来,陆与闻也不提他们之间十多年的空白。
他回到陆与闻身边,他们像从前一样相爱,仿佛这十多年只是眨眼一瞬,是一个噩梦做完了,翻过身,搂紧怀里的人,天亮以后便会抹除噩梦的阴影。
如果真的只是一场天亮即忘的噩梦就好了。
方雨枕着自己的手臂,想他还能做的事。
李惟的后事不用他处理,他甚至不能露面悼念。公司不用去,所有计划搁置,他盘算的查清真相和报复,在开始就被陆与闻喊了停。这是他的错,他不能赖在陆与闻身上。
如今又多一个人遇害,而他却躲在陆与闻为他构筑的安全堡垒里,这里不见风雨,他的眼前没有淋漓的鲜血,触目所及只有松软的地毯和温暖的床。
他好像有点懂陆与闻为什么会带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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