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双眼,嘴唇也肿得厉害,他正遭受着无声的欺凌,不管程度有多惨烈,都不敢发出声音。
陆与闻真真切切感到了心疼,没有什么比看到爱人为自己受痛,更能激发他的保护欲。然而施暴的偏偏是他本人,凌辱带来的快感和保护爱人的本能相悖,他一边唾弃自己,心里的天平逐渐倒向了欺凌。
陆与闻停下来亲了亲方雨的唇,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温柔和疼惜都假惺惺,因为有压倒性的凌辱欲在后头蓄势待发,他骗不了自己。
他不想那么轻易放过方雨,因此今天他的爱人不会那么好过。
陈曦见他久未说话,催促问他还打算干什么,陆与闻盯视着方雨,缓声道:“把我以前的黑料也翻出来炒一炒,打架斗殴这事我不是第一次干,曦姐,你是专业的,你知道怎么用舆论搞垮一个人,把我当成我的对家,不要舍不得下狠手。”
方雨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陆与闻勾了勾唇角,不介意方雨听到他们的部署,“还有我在会所的照片,也挑一些发上网,现在的力度不够,很容易洗白。”
陈曦简直焦头烂额,她在电话里抱怨:“没有我给你公关,谁会给你洗白?差不多行了,哪有人上赶着抹黑自己。”
陆与闻三言两语应付完陈曦,电话挂断丢到一旁,他埋首方雨颈间,衔住细嫩的耳垂,低声道:“会所照片里只有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照片是从你手机里拷出去的,宝贝原来偷拍了老公这么多张。”
“手机里全是老公,这么爱我?”
陆与闻亲吻方雨的侧颈,方雨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嘴里还有两根手指挟住他的舌头,他发不了声,只能掉着没用的眼泪。
他不曾料到他满怀爱意拍下的照片,睡觉时、洗漱时、吃饭时,甚至还有他跪下来为陆与闻服务的时候,那么多温情脉脉的时刻,最终成为刺向爱人心头的刀。
方雨眼泪肆虐,陆与闻哄他,叫他别哭,要他乖,对他说了以后的打算——
等所有事情结束,如果没有戏拍,那就退圈,他们俩移居避世的海岛,或者回去那座大山,搭一间小木屋,两个人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们要回到那间山神庙,跪在神像面前,双手合十,祈求下辈子还在一起,下一世要睁眼就相遇,才能够弥补这一生错过的十多年。
隔天上午,陆与闻又带方雨去了中医馆,煎药室煎好了药,老中医把休息室借给他们,临走前耳提面命,告诫陆与闻要节制房事,陆与闻开玩笑说也给他开几副补阳的药,他吃了好满足老婆。
方雨面红耳赤,埋头喝药,老中医坐门诊去了,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人,一碗中药见了底,陆与闻特地检查是否只剩药渣,而后替他擦了擦嘴角,称赞他真乖,说去拿蜜饯解苦,让他待在这里别出去。
陆与闻关上了门,方雨站起来在室内走动,他取了报刊架上的报纸,随意地翻看,报纸夹着的娱乐版掉落,方雨捡起来,头版头条有陆与闻的名字,最显著的位置刊载了陆与闻的巨幅照片,是其在会所用餐时抽烟的照片,脸部清晰可见。
方雨心里定了定,还好陈曦没有放太过不堪的照片,刊出的大多是在会所餐厅、泳池里吃饭游泳的照片,倘若没有文字解说,这会是再正常不过的画面。
可惜报道通篇都是臆测,以臆测的口吻实则给陆与闻定了罪,除了流连私人会所,还提及昨天当街殴打记者,报道把狗仔包装成记者,并且翻出陆与闻当年在法庭殴打被告、被判扰乱法庭秩序的新闻。
方雨第一次知道陆与闻的这则旧闻,陆与闻不曾告诉过他,他想上网搜索更详细的内容,陆与闻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罐蜜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