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幽幽看他一眼。
虞渊这才想起对方只是失忆,不是降智,眼珠转了转,重新组织语言:
“你叫段成璧,是一名伟岸正义的正道修士,平生逢魔必斩,遇恶必诛。而我,是你的师兄。我们之所以在这里,就是为了斩杀此獠,为民除害。”
虞渊随手一指角落躺尸的凌辰,
“如今此害已被你斩杀,现在当务之急是从这里出去。对于这个地方,你还有什么记得的?”
过往记忆像被一层白纱笼罩,影影绰绰,不尽不实,段成璧隐约记得自己好像答应过谁要杀什么人,可一旦细想大脑又疼得似随时都会裂开。
而面前这位“师兄”这次说的版本倒是与记忆中他要杀谁对上了,于是他暂且相信,凭着隐约的记忆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
“我记得有一个女人对我说,等事情结束之后,就邀我去参加鬼王宴。”
“鬼王宴?”
虞渊接过请柬,仔细打量。请柬颜色红中带黑,似被鲜血浸染,触感滑腻而有弹性,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还泛着诡异的温热,让人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连忙将请柬丢开,问:
“你知道怎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吗?”
段成璧摇了摇头,表示实在想不起来,并向虞渊建议:
“不如先去那宴会上看看,说不定会有办法。”
鬼怪开宴,能吃什么?虞渊不想当主动上门送温暖的免费食材,委婉道:
“咱们先上去再说吧。”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段成璧先爬。出于上次被对方坑下悬崖后的警惕心理,他实在不敢让对方出现在身后。
好在段成璧没多计较,安静地开始攀岩。
二人一路向散着微光的井口攀爬。
井比想象的要深很多,他们爬了许久,直到天边的血月也从遥遥一点变成盘子那么大,井口也终于到了。
入目第一眼依旧是破败荒芜的宫殿,一台花轿停在井口不远处,不见新娘,唯五彩碎纸满地,墙上破洞呼呼往里灌风。
天边血月比起从枯井下向上望时又大了许多,直直侵占半边天幕,沉甸甸的将天幕也压得极低,好像随时会因过重而落下将整个夜云崖砸碎。
月光笼罩下,夜云崖的雾也泛起一层薄薄的红,不祥之气愈发浓郁,他正想找借口和段成璧分道扬镳时,四周再次响起敲锣打鼓的乐声。
这次不再是鬼新娘的花轿,而是一辆硕大花车。花车宽大华丽,梁角木架上雕花精美,由八只长毛的丑陋凶兽拉起,四方护卫数十只青面獠牙的恶鬼。
而花车之上,层层羽纱笼罩之间,边角铺着鲜花,正中坐满哭泣的孩童和一位身着嫁衣的妙龄女子。
惊惧哭声与厉鬼狞笑交叠在一起,随着花车移动越来越近,隐约的交谈声也传至耳边。
“这次真是收获颇丰,居然在路上碰到一群好吃的凡人,也不知送给鬼王大人后,他会给些什么赏赐?”
“这些凡人算什么,要我说还是中间那个女人最值,那可是人间仙门里的修士,也不知是怎么跑到夜云崖来了,长得也美,肉一定比凡人美味得多。”
“是啊是呀,要不是想着先给大人尝鲜,我早就咬上去了,只希望到时大人能赏我一口肉吃。”
“别做梦了,把口水擦干净,大人不吃你就不错了,还指望大人分你一口肉吃,宴会马上要开了,错过了时辰,你吃罪得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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