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掌握不了这具身体的主动权,只能像个被限制了上帝视觉的看客一般,被动地随他走近夜云崖内。
“喂。”身后的孩子追上他,语气不虞,“你就打算来这种鬼地方安家?”
一直赶路的斗篷少年终于垂眸看了他一眼。
虞渊借着他的眼睛向外看,正对上一双艳红如宝石的眸子。
是剑灵!
那他附身的这个少年,就是剑灵的主人吗?
他尚且来不及惊讶,斗篷少年便微微倾身,捏了捏对方婴儿肥的脸颊。
触感良好,虞渊看着剑灵吃瘪的模样,玩心大起。斗篷少年与他心有灵犀,也忍不住伸出双手挤了挤剑灵的脸,理直气壮道:
“你搞清楚,我们现在正被追杀。被追杀不找个穷乡僻壤苟苟祟祟地躲起来,难道还要去人多的地方招摇过市么?”
说得有理有据,让人无从反驳。
剑灵却打开他的手,暴跳如雷:
“你搞清楚,是你被追杀不是我,要不是你当初非把我偷出来,我会遭这个罪?”
他说到这里语气明显颓丧下去,扯了扯少年宽大的衣袖,有气无力道:
“算我求你,你游戏人间一百多年,就算自己不回家,也该把我还回去了吧。这样的日子我真的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我好想扶旸啊。”
这不是虞渊第一次在剑灵口中听到“扶旸”这个名字。
只是在要他扮作扶旸那次,剑灵的语气是嫌弃甚至夹杂着淡淡厌恶的。
若这梦境是真实发生过的往事,那久远的时光之前,他和扶旸的关系竟然还算不错。
那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剑主死去,剑灵被封井底,以至于对扶旸态度大变呢?
虞渊尚在思考,斗篷少年歪了歪头,一缕鸦黑发丝从兜帽间垂落,没所谓地道:
“你想跟着扶旸?可我和他是兄弟,跟着我也大差不差吧。”
剑灵振振有词:
“没所谓,怎么没所谓,剑本无情之器,只因使用者不同而名声不同,跟着扶旸我是神兵,跟着你我只能当人人喊打的魔器,待遇天差地别,换你你干吗?”
他被绑架了一百多年,话说得直白激进,虞渊能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少年的身形僵硬了一下,胸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说是愤怒又过于平淡,说是受伤又似乎没那么严重。
这种情绪很淡,蔓延的范围却很广,仿佛能穿透时空,一直传递到虞渊身上。
很久之后虞渊才知道,那种情绪叫做苍凉,好像一切都很没所谓,又一切都很有所谓。
他在心里想,你就可劲地骂吧,几百年前对人家爱答不理的人是你,几百年后哭着喊着要等他回来的也还是你。
少年只愣了一瞬,很快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你说得对,换我我也不干,所以……”
他说到这里坏心眼地顿了一下,直到剑灵双眼亮起,才继续道:
“我看上了这里的一间屋子,今天就要去同那处的主人商量把它卖给我。那屋子门前有口井,正好可以引水种花,还需借这把剑在前院松松土。”
他说罢露出斗篷下的一袋种子和散着寒光的长剑,大步向前走去。
绝世神兵用来松土,简直不是暴殄天物能形容的。
剑灵在身后一边跳脚一边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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