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旸暖暖地笑:“不是有你在吗,我怎么会被骗?”
虞渊别过头不去看他,语气依旧硬邦邦的,但已经没有方才那般冲了:
“哥,我今天去看了外面的地形,反正这个村子我们待不下去了,不如今晚悄悄走吧。”
“好,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扶旸想也不想便道。
兄弟二人商议一下午,在晚上出逃之前,被“好心”给他们送饼的王大娘发现,她面色一厉,就将兄弟二人关了起来。
当天夜里,村中央位置便搭起了火刑架。
他们被反绑于高高的柴堆上,台下大巫手摇铜铃,姿态怪异地念着什么,听旁人说,他在沟通天地。
村头几个发热的壮汉被人用架子抬到火堆前,人们兴致勃勃地议论,烧死邪祟,他们就好了。从此以后,村里的牛不会出事,井不会干枯,人也不会生病了。
孩童在欢呼,曾经一只狗死了都吃不下饭的孩子像等待一场稀罕的表演。
声音很纷乱,但听在耳朵里却又无比清晰,虞渊看着火架下方的人,也像在看一出荒唐的戏剧。
他们在举家迁来时称他们为神异。
可神异到底是什么呢?遥远又强大、与自己无关的奉为神,在自己身边、与自己有不同的就视为异吗?还是全由他们的心情决定?
可他们兄弟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既然认定他们是怪物,为什么不怕他们,还觉得自己能轻易烧死他们呢?
火把点燃,人群欢呼,越来越浓密的烟熏得兄弟俩睁不开眼。
头顶的苍穹忽然变得墨黑低沉,仿佛随时会朝黄土间的小小村庄倾压下来。云层之后,雷声轰鸣,似低沉的怒吼。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浇灭燃烧的柴堆,连成片的水帘阻绝视线。束缚他们的绳子被雷霆劈开却不伤他们分毫,连暴雨也绕过他们。
雷霆以摧枯拉朽从天而降,惨叫求饶声连绵不绝,响彻整整一夜。扶旸抱紧虞渊,在焦黑的柴堆上枯坐到天明。
“小渊,我们不会真的是怪物吧?”
“在你一个月没饿死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了,哥。”
“你别怕,有哥哥在,哥哥保护你。”
“我不怕,是你在抖,哥。”
“是,是吗?”
“你连声音都在抖。”
“那,那你怎么不怕?”
“哥不是在保护我吗?”
“……”
第二日天明,村中除他们以外,再无活人。
虞渊和扶旸离开村庄,开启了漫长的流浪时光。在村民们世代饮用的河水源头,他们发现一具穿着盔甲的腐烂尸体,这才是造成村中疫病的主要原因。
由于外貌长时间不会变化,他们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过长时间。战火纷飞的年代,就算成人日子尚且不好过,更何况两个孩子。
而随时间推移,战火越来越旺,逐渐烧遍人间十四州。路上破败的房舍、流徙的难民越来越多,食物越来越少,草根树皮已不够分食,兄弟二人的存活也愈发艰难。
虞渊来到外界后,身体随战乱升级一天天变差,在战火最盛的几个月里整日整夜地发热,扶旸便背着他,不断跋涉,在乱世中东躲西藏。
荒凉原野上,一个瘦弱的孩子背着另一个孩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