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的小命岌岌可危。
穿堂清风拂动羽纱,将华丽却空荡的寝殿吹出几分萧条意味。传世施展法诀变出一瓶丹药,倒出两颗置于掌心,神色平静:
“还请虞渊大人先管一下自己的伤势,要去厉善塔,总要先将伤情稳定住。”
语罢她两指拈起其中一颗,率先服了下去,以示丹药绝对没问题。
虞渊也拈起丹药,却并不着急吞服,反而问:
“我昏迷前尚在昭明身边,扶旸是怎么将我带回来的,昭明呢?”
“扶旸大人不会伤害无辜之人。”传世淡声道。
听到满意答复后,虞渊总算松了口气。扶旸毕竟是善神,又有神殿看着,至少明面上不能拿昭明如何。
他放松下来后,将传世给的丹药扔在地上,踉跄着站起身,拂去衣上云尘:
“走吧,去厉善塔。”
“你……”
传世看着地上咕噜噜滚动的丹药,蹙了蹙眉,便听虞渊直白道:
“你又不是什么好人,万一牙一咬心一横想跟我玩同归于尽,或者药里干脆加了什么控制神智的无解玩意儿,那我岂不是很亏?”
“你待如何?”就算菩萨来了也得被他气得怒目。
“简单呀。让扶旸来和我对着吃,他吃一粒我吃一粒,不然我始终不放心。”
“不可能!”
传世短暂失态,又连忙找补,“厉善塔内妖魔凶恶,你若不吃,又如何有力气从他们手中存活?”
“不是说有人陪同吗?”虞渊歪了歪头,故作天真,“传世姑娘,你一定会保护好你主子唯一的弟弟,不让他受一点伤害的,对吧?”
自那日后,虞渊肉眼可见地嚣张了起来。
他要星星时,谁若敢拿月亮糊弄他,便得做好面对他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及被大长老问责的准备。
虞渊觉得,自己如今在神殿高低得算个团宠。
他甚至有心出个话本以记录他传奇般的人生,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命不久矣后,我从万人嫌变成团宠”,一经推出,必定卖爆修真界。
人间昼夜交替无常,神殿星河晦后又明,虞渊一边持续作天作地一边从各种蛛丝马迹中打探神殿囚禁他的目的。
然而在他以死相胁拿捏住神殿以后,神殿也在一定程度上钳制了他。
暗处看守他的人换到了明处,每次他出行必有传世跟随。相比冲动易怒虽有脑子但不多的落灯,传世做事可谓滴水不漏,口风也更严密,一连半月,他都没从对方口中套出话来。
而更让虞渊暗自焦急的是,他不知道神殿容忍他的期限究竟是多久,在未知中不断摸索等待,正如蒙眼上刑场的犯人,不到死亡降临不可逆转的那一刻,便不知道命运的屠刀已经开始挥舞。
他只能尽可能快地炼化神力,恢复更多记忆,以期从这些记忆中发掘神殿的阴谋,寻找自保可能。
这日虞渊照例摆出一副病歪歪的嘴脸在厉善塔内闲逛,身后传世亦步亦趋地提灯护卫在旁。宫灯光芒虽柔,所过之处邪祟却如烈日下的霜花般消退躲避,稍稍弱小甚至可能被直接灭杀。
“虞渊大人,今日逛得是不是有些久了?”
耳畔传来妖魔细碎的低语,纷纷猜测着眼前之人究竟是扶旸还是虞渊。
众所周知,虞渊大人是个体面人,在厉善塔闲逛从不需保镖,这么怂的一定不可能是他。
传世向来厌恶别人说扶旸坏话,闻言忽然开口,叫虞渊名字时还特意加了重音。
不曾想某些艺高人胆大的妖魔更加来劲:
“短短几百年不见,虞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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