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诡异地静默一瞬,放弃了继续殴打他的想法,按过年捆猪的绑法用捆仙索将这位俊杰里里外外裹了十几层,只勉强留下一个呼吸的鼻孔和一张说话的嘴。
那张嘴就着勉强的空隙,不屈不挠地问:
“是凌零七那个小杂种?他背叛魔界投靠你们了?他怎么敢,他发过毒誓骗我死全家的!”
修者誓言勾连天地,一旦违反极有可能让惩罚成真,这也是大殿下敢孤身来此的原因……的百分之一。
凌丹阙见他如此嘴脏,一脚将他踹得半嵌进地里,斜着眼哼唧:
“蠢蛋,他一个孤儿,哪来的全家?这你都信?”
“……”
众人犹似活在梦中,一时不知该吐槽大殿下清澈的愚蠢还是凌零七阴险的鸡贼。
如此轻易一个誓言就将身为魔族统帅的大殿下骗来绑了,总让人觉得其中要是没什么猫腻都说不过去。但出于对暗探人身安全的考虑以及彼此的尊重,他们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毕竟暗探难当,能混到大人物心腹位置的,谁还没几个不能说的秘密。只要仙盟能确定他们的忠诚便好。
直到一行人护送人质回到南域驻地,亲手交给仙盟来使后,魔族那边也才堪堪发现他们的主帅不翼而飞。
惶恐与愤恨犹如涟漪在魔军内部蔓延,仙盟乘胜追击攻城略地,局势焦灼,越来越多的仙门弟子从不远万里赶来云州,魔族也持续加紧增援。
战争的荒原上衰草已然遍布,只需要轻飘飘一点火星,便会燎遍人魔二界。
入夜,云州内地。
无星无月的夜晚天总是阴沉的厉害,打更人唱完更后,一手提铜锣,一手握灯笼,打着哈欠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日天气严寒,风刺骨地冷,迎面打来时像被人扇了两个耳刮子,脸麻得厉害。
冷意透过油纸渗进灯笼之中,就连那蜡烛也被冻得萎了,光焰愈弱,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熄了火。
整座云州被黑纱笼罩,举目无光,只能勉强视物。好在打更人打了十几年更,对街道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熟悉得紧,即便摸黑前行,也不必被担心对梯坎石头绊倒。
只要琅山剑阁还在,战乱就影响不到云州内地。今天除了没有灯火,与往常的每一天没什么区别,平淡而安宁。
然而路过街角时,打更人脚步一滞——他被什么东西捉住了两只脚踝还有小腿。
惊慌才从心底升起,尚来不知做出什么动作应对,他便听到一个中年男人哆嗦着嗓子,虚弱地道:
“救救我,有人骗我,关我,追杀我,我快死了,求你,我饿了好多天……”
原来是人啊。
打更人嘘了一口气,放松下来,连忙道:
“好好好,你在这里先不要动,我立马去敲莫大夫家的门,让人把你抬去医馆,然后向仙盟报案,不管谁要杀你,你都先别怕,等我回来好吧!”
“嘿,倒是先松手啊你这人,你不松开我怎么找人救你!”
那中年人没有回话,依旧死死抓着他。
又一阵寒风拂面,将打更人被困意糊住的脑子彻底吹醒,他张开嘴,继续呵斥中年人让其放开自己两只脚踝和小腿的话卡在喉间。
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一个人最多能有几只手?
“当啷——”
铜锣与灯笼一齐落到地上,一声嚎叫被风送至云州每一个角落。
翌日天晴,北域五仙收到急召,离开南域启程前往各自家族门派在云州的驻地。
冷少侠已被收入琅山剑阁门下,但碍于战况紧急,整个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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