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被关入厉善塔,他身边便总有两个小弟说书唱曲,变着法子给他逗趣解闷;出塔之后,他便在云霞漫天的黄昏里,边看飞鸟边手舞足蹈地给扶旸讲塔内稀奇古怪的故事。
现在想来,那些故事其实俗套又没趣,然而对当时还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他来说,它们至少让他在神殿死寂又无聊的数万年岁月,除了躲在云里看月亮外,还有别的回忆稍显鲜活,可堪提起。
“找你们来是有一件事需要帮忙,事成之后,这便是你们的东西。”
虞渊从储物符中拿出三张气息圆融的灵符,置于二人眼前,
“这三道符里储存着我的神力,撕开以后威力甚至可以伤到扶旸——也就是大大当家的。平时光拿出来就已经足够唬人,我走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们。还有,以后别叫我大当家的,叫名字。”
不然怪尴尬的。
“好的!大当家的您太客气了。”手中黄符被一抢而空,榆木和长舌齐声问,
“什么忙?”
“世上就没有你榆木道人开不了的门,这话作数吗?”
“厉善塔除外。”榆木谨慎补充。
“那神殿的藏宝库呢?”
这次榆木沉默得格外久,知道没人能骗过虞渊,只好苦着脸道:“或可一试,但是大当家的,要是让神殿的人知道我敢帮您干这事,小老儿就完了啊。”
虞渊勾了勾手指,示意榆木凑近,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上面刻画着三枚令牌:
“按我说的方法造出这三枚令牌,我以道心起誓,只要你们不主动暴露我,神殿绝对查不到你们头上。”
见虞渊自备原料乃至发了重誓,榆木只好低头研究图纸,沉吟片刻后,皱眉道:
“这样的令牌太过复杂,要打开神殿的宝库,需我研究三年。”
虞渊当场否决了这个方法。
依昭明勤于作死的个性,等他三年,出去后坟头草和徒弟指不定谁更高呢。
“如果只是打造外表以假乱真但开不了门的令牌呢?”
榆木伸出三根枯树枝似的手指:“三个时辰。”
“好,那就三个时辰。”
时光在漆黑中暗涌,待榆木将三枚令牌交到虞渊手上时,斩棘不放心地问:
“能行吗?”
虞渊摸了摸他光滑的龙鳞已示安抚:“不惊动扶旸就能行。”
语罢又回头对长舌先生道:“待我离开厉善塔后,你立马发挥想象力,散布一则三位长老互相合纵连横勾心斗角的谣言,内容不限,文体也不限,务必口口想传,让整个塔内妖魔都知道。”
说罢收起令牌就要离开。
“哗啦啦——”
铁链拖地的声响倏然从东边角落响起,前一刻还遥远模糊,似隔万里,下一刻却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整个厉善塔霎时变得死一般安静——厉善塔先前也静,但稍稍凝神便听到暗处妖魔的呼吸以及窃语,然而现在所有活物都屏息凝神,一动不动,极力假装自己根本不存在,如临大敌。
那道锁链声不紧不慢穿过一众妖魔,在虞渊面前停下,紧接着一个声音木然道:
“随我上塔。”
虞渊没说话,也没动弹。
长舌抓住了他的手腕,他能感觉到对方掌心滑腻的冷汗以及抑制不住的颤抖;榆木一动不动,连呼吸和心跳都停了,陷入猎物面对捕食者时才会有的假死僵直状态。
“你打败了他们,随我上塔。”
那个略显木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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