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世松了一口气,看斩棘的目光柔和下来,让本就脑子不够用的银龙更加摸不着头脑。
当初主人夸兼青的时候总是说“兼青聪慧”,轮到斩棘便说“斩棘也……身体挺好,很健康”,他便把青鱼当成自己的外置大脑使,眼下兼青不在,他独自面对一切,情况略微焦灼。
在无边的沉默中,他率先沉不住气:
“你到底是谁?”
“你无需知道。”传世淡淡道,“不管你从神殿中拿走了什么,我都放你离开。”
还有这等好事?
“临走前我给你一个忠告,虞渊不是好人,是他害死了你的主人。若你仍执意跟他,下次见面我绝不饶你。”
说罢也不管斩棘的反应,兀自离开。
“什么鬼?奇奇怪怪的。”
斩棘重新化作一道银光,顺着创世神为他挖的龙洞回到人间。
他心中记挂着虞渊的嘱托,飞得又快又隐蔽,自信一定能在晚饭开饭前赶回,然而刚到云州城上空,却见往日热闹熙攘的大街上一片寂静,家家户户门户紧闭,街道缝隙间丛生的杂草,摊前滚落的腐烂果子,还有妇人慌乱间遗落的绣鞋皆无声昭示着此处一定发生过什么。
神兽的直觉往往最是敏锐,斩棘心里已有了不好的预感,忙落于昭明与季无澜暂居的巷子中,却只见荒草没径,蛛网密布,不知何时的一场肃杀冬雨将枯枝碎叶打落于地,整个院子萧条破败,许久没人打理。
自然不见昭明身影。
他的晚饭也没了着落。
“这叫我上哪儿找去?”荒芜庭院里,斩棘挠了挠头。
“不必找了,诸位长老,贼人已被我放离。还请诸位长老不要为了一点小事而伤了和气,离心离德。”
千尺虹桥,莲灯暗摇,神殿主殿内,传世面色平静地跪于神兽獬豸的雕像前,坦然朝三位互相攻讦长老认罪。
与其余二位扯皮良久,三位长老早已盈了漫天怒火,偏偏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轻易不能撕破脸,只得憋在心里,此时传世一席话出口,似为他们的怒火提供引线,熊熊火光顺着引线蔓延向她自身,誓要烧个片甲不留。
“传世你大胆!”
惊雷一般的吼声在殿中回荡,大长老率先发难,
“贼人偷走了神殿中的十万年延寿草,你怎么敢放他离开!”
“这些年扶旸大人待你不薄,可这却不是你恃宠生骄的理由,你犯下大错,可知罪?”
三长老的语调倒是柔和些许:
“你若将那偷走延寿草的贼人供出来,寻回仙草,或可戴罪立功……”
传世俯首叩拜,柔和却坚定的嗓音打断众长老的话:
“传世若是会供他出来,当时也不会放他离开了。无论什么惩罚,传世都愿承受,还请各位长老发落。”
“好好好,将这狐妖拖下去打断魂鞭三百下,然后关入厉善塔中,关十万年!”
“且慢!”
正当神使要将传世押下去时,温和的少年嗓音从神殿之外传来。
那道声音不大,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却轻易传入众人耳中,一时间,所有人都止了动作,目光移向殿门前那道从虹桥上走下的白衣身影。
扶旸朝三位长老点头问好,白衣凌然挡在传世身前:
“传世一个人根本没胆子忤逆三位长老,一切都是在我的默许下进行的。若诸位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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