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大戏开幕,傀儡一一登场,自身尚且难保,又岂有回天之力?”
语罢不久,一只传信青鸟展翼朝魔族大营飞来,小殿下抬手一接,那青鸟光芒一绽,变成仅他一人可见的文字。
阅毕,他摘下面具,脱去狐裘,单薄白衣在风中轻扬:
“到我登场的时候了。”
风高日隐,北望无垠,虞渊拎着焦尸回归南域不久,便被人告知仙盟盟主在云州发布诏令,请他速速回去。
说是“请”,但看着远道而来的一位仙盟大长老和煞气冲天的数十人卫队,应该说押解才算合适。
今日天阴,疑似有雨。
虞渊从众人严肃的表情中也嗅出山雨欲来的气息,然而一路上,无论他如何询问,众人皆肃穆不言,只沉默地朝云州仙盟驻地前进。
好在没有绑住他。
待被带到仙盟大堂之前,只见满堂气氛沉凝,重奕道君端坐堂首,各派掌门、各家家主肃穆而立,面目庄重森然,好似一尊尊严肃的雕像,只是看他的目光里满是探究和打量,很有些三堂会审的架势。
自家掌门也赫然在列,依旧一副凶狠的屠户相,只是眉间褶皱深深,目光里充满担忧。
没有人率先开口,虞渊只好先发制人:“敢问道君召晚辈回来有何要事?”
重奕道君面上波澜不惊,垂眸盯着茶盏中起伏的茶叶,并未言语。
须臾,后堂中走出一人,着雪白长袍,留山羊胡子,不怒自威,赫然是神殿大长老无误。
“虞渊大人游戏人间数百年,多次挑起战祸,造连天杀孽,罄竹难书,老夫此番前来是奉扶旸大人之命,押你回厉善塔受刑。”
堂外铅云将苍穹坠得低沉,倒灌人间的雨还未降临,列缺一声霹雳率先落地,轰击他山之石,震得天地为之一醒。
虞渊没料到大长老敢当面跳脸,刚蹙起眉便听他继续慷慨陈词:
“我知大人您生性恶劣,最擅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神殿本隐匿于世,不干预世间一切,可老夫不忍人魔两界遭您蒙蔽,因此……”
“你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要站出来揭发我?”
阴风拂面,堂内烛火飘摇颤动,所有人的表情在这时明时暗间晃动,朦朦胧胧不甚清楚。
便在这时,虞渊不闪不避,素来清亮的桃花眼抬起,直直盯着大长老,褪去里面春风般温和的笑意,才让人发现那双眼睛竟可以如此锐利。
他很想问问大长老是不是也在兼青的罗刹海市里卖过东西,那些摊主的祖宗就全都众叛亲离,屡次被不孝后人违背忤逆。
大长老的慷慨陈词被虞渊打断,发现情绪竟有些酝酿不上来,尤其是堂前诸人并未有所表示,更让被捧了十几万年的他接受无能。
良久之后,他一拂袖袍,找回状态,开始缓缓叙述:
“我知若无充分证据,定拿不下你,所以此番有备而来。三百七十年前,您鼓动群魔暴乱,从厉善塔中盗走神剑穷碧落,剑灵不从,您便将剑投入夜云崖万鬼枯井中,受厉鬼怨气熏陶三百载,终于让剑灵失智,将神兵化为嗜血魔剑,为你所用。诸君且看,他腰上佩剑邪异非常,若换你们中的任意一人,有把握不被其吞噬神智成为剑奴么?”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穷碧落身上,没有说话,但陡然凝重得连呼吸都显突兀的气氛足以说明一切,他们没有把握压制这柄剑。
“放你大爷的狗屁,你算什么东西,管天管地久了还真以为太阳是被你每天早上叫起来的不成?要说坏谁有你这老头儿坏?我的主人只有虞渊一个,成为魔剑后是这样,当初是神剑时也一直如此,一如既往!”
剑灵跳出来指着大长老的鼻子大骂。
“你被厉鬼杀死千万次,又遭怨气浸染,早已神智不全,记忆残缺。过去你拼命反他,而今却为他说话,可见受蒙蔽之深矣,老夫不欲与你多言。”
大长老目光掠过剑灵,环视众人脸色,待卖足了关子,这才继续说道,
“离开神殿以后,您数百年间游历人魔鬼三界,诛赤目鬼王,导致群鬼暴动,将鬼界毁了大半,让神殿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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