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维仪嗯了一声:“是啊。”
他好像还想说点什么,而宋绫对着郑维仪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突然弯腰一把抄起了他的手臂。
此处光线昏暗,宋绫又近视,必须凑近了眼前的东西才能勉强看清。她花了一些时间才确认自己刚才在大厅里观察得没错,郑维仪的西装是深灰色的,夹着一点细条的暗纹——这和下午站在徐渺身边的那个人不一样。
她这边泰然自若地仔细琢磨人家的衣服袖子,郑维仪也毫不反抗地任她折腾,只是跃跃欲试地还要说话。
他问:“宋小姐,在看什么?”
宋绫没有和醉汉聊天的兴致,敷衍道:“我看你这表不错。”
表盘有几道陈旧划痕,已经不复透亮,宋绫不懂表,对着这件古董也看不出什么。他的袖扣同样普普通通,宋绫握着他的手又晃了两下,发现她无论如何也看不见那种在暗处也会闪烁不定的、冰凉锐利的金属光芒。
衣服的颜色不对,给她的感觉也不对,在木香丛中搂住徐渺的另有其人,的确不是郑维仪。
“这是我父亲的东西……不过我换过一次表带,”郑维仪和她一起看着自己的手腕,又仰起头看看宋绫,“你很喜欢吗?”
宋绫松开他的手,继续敷衍:“哦,还行吧。”
郑维仪恢复了先前那个胳膊架在膝盖上的姿势,低头开始解皮质表带上的针扣。他动作迟缓,宋绫看他慢条斯理地摘下了那块表,又把它往自己面前一递。
宋绫站着没动:“要送给我啊?”
郑维仪笑了:“给你看。”
“这里很暗,”他抬头望着宋绫,又在自己脸上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你看不清楚。”
宋绫接过来掂了掂,把这块表放回了郑维仪胸前的口袋里。
“我不看了,”宋绫说,“你收好吧。”
她的手抬起又落下,郑维仪的视线也跟着她走。宋绫手里的东西滑进了他的口袋,他就茫然地垂下了眼睛。
他好像仍然醉得厉害,片刻之后才轻声问:“你不要了吗?”
宋绫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么答。
前两天她捡来的那只叫卡勒的小狗,只有芝麻大的胆子,结果还挺聪明,很快就明白了家里这两个人类谁更偏爱它,也学会了把它的牵引绳和玩具球叼到玉禾真脚边,然后怯怯地蜷在一边看她眼色,等阿真带它一起玩。
卡勒徒有仙女的名头,仍旧保持了一派流浪狗的行径,郑维仪是教养良好的有钱人,当然和流浪狗毫无关系,宋绫只是忍不住想起了卡勒湿漉漉的黑眼睛。
她记得宋立成先前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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