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瞎话讲得煞有介事,郑维仪忍不住笑了。
宋绫察言观色,感觉此人应该脾气挺好,似乎没有要对她发火的意思,于是她重新垂下脑袋,对着眼前的地面闷声道歉,说她会造这种谣也是迫不得已。
她的感觉得到了印证,对方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不再追究,甚至没有敦促她提出那个“分手”的期限。
他只是提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问宋绫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现在是否还有人在欺负她。当她摇头的时候,他又向她笑了一下。
宋绫意识到这或许她在这个学校遇到的唯一一个好人,而她之前显然是利用了这种“好”。
今天中午她跑来这个图书馆的目的是想找一个清净无人的地方睡觉,既然此处已经有人出现,宋绫当然准备立刻逃走。不过在踱到这间自习室门口时,她又转回头来问他:“你明天还来吗?”
“你来吧,”宋绫想了想才告诉他,“我有东西送给你。”
郑维仪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同意第二天再去一次图书馆,但宋绫言而有信,隔天真的送了他一件礼物。礼物的内容很奇异,是一只小得可怜的陶盆,不足他半只手掌大,盆里盛了土,外面用塑料和皮筋绑成了一团。
“等你看到里面发芽之后就可以把塑料袋摘下来扔掉,”宋绫用指尖比划了一个长度,“——就是绿色的苗长到差不多这么长的时候。”
郑维仪没有收到过这样的礼物,也很难想象这么小的容器里可以长出活的植物,而宋绫对此显然态度非常笃定。
他问她里面种了什么,宋绫告诉他是大滨菊。
“开花的样子很可爱的,”她说,“只要把它放在太阳下面晒,就会长出很多小太阳来。”
大滨菊在几天之后冒出了芽,据宋绫说它的花期大概是在暑假。因为距离暑假还有好几个月,他们还不能立刻看到那些太阳花,所以宋绫又给他带来了一些新的东西。
过了几天,宋绫出现在图书馆的时候手里握着一个保温杯。她在郑维仪面前打开了杯盖,甜蜜的、新鲜绿植的芬芳几乎瞬间从中溢出,郑维仪发现这保温杯里被她塞了许多雪白精巧的小碗,每一只碗心都描了一笔嫩鹅黄的底子,里面满盛着无形的香气。
“这个是小苍兰,”宋绫告诉他,“之前给你的那个盆栽开花之后也是这样的颜色,不过那个没有这么香。”
她把保温杯重新盖好,往郑维仪手里一送,说杯子里装着她配好的营养液,他只要把它拿回去,找个花瓶原样倒出来就可以了。
郑维仪再一次收到了这样的礼物,忍不住要问她:“你很喜欢种花吗?”
宋绫背着手一点头,说是的。
“最近我妈妈在住院,我去看她的时候就会给她带一把,”她说,“能看到花,人的心情也会变好的。”
这件事郑维仪也是第一次听说,他说抱歉,他不知道,宋绫向他摆了摆手,她对此不以为意,因为她的妈妈一定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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